客套之上。
但说到底,对方这种限制她人身自由的行为令真理奈感受到不爽。
对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是吃醋吗?真理奈直觉不像。
少年清透的嗓音依旧传来:“你是禅院家的族人。所以——不要让那些肮脏的泥泞沾染到你的衣角,真理奈。”
她挪动目光,任由其跟随调皮的光线,一同在他的面庞之上跃动。
咒力、咒术……
这两样东西,在禅院家就那般重要么?
默然间,真理奈收回视线。
·
“甚尔先生,咒术为什么会在禅院家这么重要呢?”
真理奈看向侧躺着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兴致缺缺的懒散气质,似乎正在举手手臂打哈欠。
“人和猴子的DNA有93%左右的相似度,你觉得人和猴子是同一种生物吗?”
真理奈沉默不语。
她隐隐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只是男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自问自答道:“——不会吧?”
他嗤笑一声,“人直立行走,脑容量大,善用复杂工具,能创文化;猴多四肢行,脑小,工具简单,凭借本能——综上所述,就算两者同样具有四肢与相似手骨可抓握,眼结构功能类同,也不能称之为同一物种吧?”
“所以咒术,就是禅院家辨别人类与猴子的另一种特质?”
“答对了。”
真理奈扭回头,视线不断滑动,最终从禅院甚尔身上转移到走廊外的破败池塘。
这里的池塘让真理奈回想起自己在禅院家的第一间屋子,那时候,她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的也是这样枯燥的景色——干涸干燥,游鱼小虾什么的就更看不到了。
“你是最近才来到禅院家的对吧?”禅院甚尔语调慵懒,徐徐开口说道。他言辞之间仿佛透着无尽的疲倦,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你可能不知道,‘非禅院家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这就是禅家族上下一致秉持的行事理念。”
原来如此。
于禅院家族而言,咒力与咒术是评判一个人是否“够格”的重要标尺。
那些天生拥有术式的禅院族人,更是终其一生都在宣扬“生而高贵”的论调,以彰显其与众不同的地位与价值。
真理奈垂下眼帘,面色平淡。
这还真是……
“——傲慢?”
禅院甚尔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突然轻笑起来,最终由轻笑转为大笑:“是嘛、是嘛,原来如此……你觉得这是一种‘傲慢’啊……”
真理奈蕴含着不解的眸光终于再次落到他身上。
“所以甚尔先生也认同他们的观念吗?”
“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真理奈无言片刻,在经历过短暂的思索后徐徐开口:“甚尔先生其实内心并不是这样想的吧?”
男人沉默着翻了个身,沉寂深谙的眸子与真理奈相对视。
既未出声反驳,也没有予以附和,脸上的神情平静如水,丝毫不见激动的情绪起伏。
只是真理奈却敏锐的从他拉直的唇角察觉出他的不虞。
可她却在男人的注视下继续说道:“我发现了——大家都将甚尔先生视作洪水猛兽一样。”
“因为我即便没有提到你的名字,只是往这边的方向走过来而已,大家都会像想到什么可怖存在一样变幻面孔。”
“不过甚尔先生很厉害呢……从你的脸上,我完全看不到被孤立或者漠视后的窘迫。”
…
……
………
禅院甚尔无言。
他倍感荒谬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不知为何,那道横跨唇角的陈年伤疤竟然在此刻隐隐作痛。
这个坏女人,总是以剖析他人为乐,全然不在乎对方隐藏在心中的伤痛被她暴力挖掘后的痛苦。实在是过于恶劣。
而这样的趣味,女人大概只会在他的面前有所展现——因为据他了解,禅院家的所有人都认为真理奈是一个至纯至善的温柔女人。
想到这里,他嗤笑一声:“真想让那个大少爷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比寻常男人更要宽厚的舌尖舔舐过嘴角已然结疤留痕的伤口,但那种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疼痛,仍然不能被唾液所缓解。
禅院甚尔看着真理奈轻抚衣角,完整地注视到对方从站起身到走过来的过程。
那张脸庞依旧如白玉般无瑕,且似乎由上苍精心雕琢的每一个五官都沁着笑意。
“……甚尔先生想让我对你更温柔一点吗?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在你想要哭泣时将肩膀借你靠哦。”
当倒影覆盖上男人的身躯,遮挡他头顶一小片光线的时候,清幽的香气几乎在顷刻间扑鼻而来,是以禅院甚尔不用抬头也能料定——是真理奈,她在自己的面前停伫。
即便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在他那强大的动态捕捉视力之下,女人的一举一动皆无处遁形,仿若被置于慢镜头之下,一帧一帧清晰地呈现于眼前。
绛紫色的和服自然能够遮住小腿,因此禅院甚尔便只能看见纤细的脚踝和白色的足袋。
紧接着,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