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头的谢秋池第一回见父亲生气不自觉的身躯一阵,她爹生气这么吓人?不过也是够嚣张的。
还好她爹还只是位文官即使再怎么生气那也是一股子书生气,若是他是个武官岂不是得更嚣张这天下怕是除了圣上无人敢和他这般样子了,否则怎么都得出去的时候脸上带着伤走。
知府见他恼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急急忙忙走到大厅中间低着头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从上任至今只有在朝堂之上才有机会见到这位太傅,那时他见谢太傅总爱和几位朋友一同下朝有说有笑的。
如今这么看来谢太傅真的不全是那样温和的时候,他生气起来当真是吓人的紧。
如今热闹也看够了,那她也无须在这里躲着。不过就是关门整改画押签字,既然有人自己撞枪口上那就顺着他们的意去做是了。
谢秋池站直身子挥挥衣袖走进大厅向父亲行了个礼转身看向知县扬起下巴:“关门整改?是那个人吃坏了肚子怎么也不叫人来喊我这位主家出面解决,反倒是直接去了衙府告状要小女关门整改呢?”
宋知府被她问的一下接不上话,他哪里能说是长公主所为?来之前长公主和太子就交代莫要说错了话给他们惹事。
谢秋池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那我来说说,是不是太子和长公主特意去了趟民食阁造谣小女的酒楼呢?”
宋知府听了她的话讪讪地笑了下没有回应打开身旁吏员递来的书信举在她面前。
“还请小姐仔细看看,这是报案人的供词。”
谢秋池坐正身体看了几秒淡淡开口:“凑近些,我看不到。”
她微微眯着眼睛或许是真看不到吧,宋知府拿着状告书走到她面前,他刚站定不过几秒耳畔响起一道响声紧接着脸上传来一阵刺痛。
这一巴掌在场人听了奴仆们吓得张着嘴巴,反倒是坐在上座的谢允韫悠然喝着茶嘴角扬着淡淡的笑。
宋知府第一回被一位女子给打,顿时脸色铁青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冷声道:“谢小姐你可知故意打知府要被压入牢狱的?”
谢秋池听了他的话抬手遮着嘴巴脸上带着无辜看向上座的父亲开口:“爹,一些人总是想方设法污蔑人我实在是气不过,便失手打了宋知府真的会有牢狱之灾吗?”
此话落进宋知府的耳里只觉得嘲讽极了,心头暗自骂着他自己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前头的谢太傅不好惹还偏要为了钱财卖命。
后头还有太子和长公主,真是都不让人活的节奏。
“牢狱之灾有无我并不知晓,只是这污蔑之罪属实的话或许会有。”
空气顿时陷入安静,顿时宋知府脑袋一片空白。
他这真是碰到大硬茬了,就论这谢小姐的态度明显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是个遇事就哭的豆蔻少女,而这谢太傅自然更不是他们可污蔑的了的。
况且——他曾听说这谢家小姐和晋王关系甚好,若是真是上纲上线岂不是更惹得晋王不悦到时难以脱身的岂不是他自己?
宋知府想来想去还是稳妥些好,紧接着他谄笑着开口:“小姐,太傅是小的无礼,再怎么说小姐恼怒被人污蔑恼怒才打了小的那也是无心之举,怎么的也不能有牢狱之灾的。”
谢秋池看着他那难为的样子也不再继续逼迫他,打工人的痛苦她能懂。
谢秋池拿过知府手上的纸张仔细看了眼那些举报,无非是说她经营不当造成客观吃坏了肚子要求闭门整改一个月。
真是污蔑的好时候啊,这回省了她向群众开口解释闭门整改的理由,不过这回之后怕是要流失不少客人了。
看完后谢秋池在最后头写下自己的名字,待她写完捏着纸张半抬着胳膊宋知府正欲接过去,她又及时将胳膊收了回来宋知府落了空。
“小姐这是何意?”
他刚问完就见着谢秋池走到谢允韫身侧,她附在他耳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会儿谢允韫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
“宋知府这里并无他人老夫只想和你聊一些心里话,你且先坐下。”
宋知府听闻太傅要与自己聊心里话欣喜若狂,就他这个官职可没机会和正一品太傅谈心,难得来了次机会可以多讨教讨教他可真得感谢太子和长公主。
“宋知府,百姓于你而言是如何的地位?”
这句话出宋知府心里一惊这句话是在点他,今日所作所为全是为皇亲贵族做事,宋知府顿觉羞愧低下头淡淡笑着开口。
“太傅这番话问的下官回忆起年轻时,那时我暗下决心要做百姓的父母官,伸张正义除恶务尽不为钱财和权利卖命——”
“下官从个小小的芝麻官坐到如今这等位置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如今做得如此荒唐之事实属是丢了最初的本心是下官的莽撞——”
说完宋知府抬起头犹豫了会儿便开口:“只是写这封状书之人实在是地位甚高,在下若是不这样办当真是要提早辞官告乡了,以前在京城这些事并不少,那些被陷害的百姓我都让那些犯了重大罪名之人顶罪,下官当真是尽力而为才救的他们一线生机,不过那些顶罪之人刑满我还是将他们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