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一马当先,飞身跃上街边摊位的彩棚之上,疾步向前。安确也与陶醉紧随其后。
街上的行人看见,以为是哪个杂耍班子沿街表演,竟不时有人惊奇称赞叫好。
在这千家万户欢喜之时,祝安心急如焚。
“阿也,师傅回复了吗?”
“没有。”
祝安心乱如麻。
魂线,这几天多有变故,魂线不见算不得什么。
上一世,宗门的劫难在一年之后发生,没道理骤然提前。
而且自己昨夜才见过江鹤清,不可能,不可能的。
祝安施展术法,疯狂向宗门方向奔走。安确也与陶醉甚至追不上她。
冷风从她脸上、从她耳旁刮过,连她的眼睛都吹得干涩。
她目光执拗,整个人拢在巨大的恐惧之中。不可能的,再次醒来,她还没见过师傅呢。
安确也跟在祝安身后,看她的身影越飞越远。
陶醉问道:“确也,祝安姑娘这是怎么了?”
安确也说不清楚,只得收回看向陶醉的目光,道:“先跟上吧,等尘埃落定再问。”
察觉到狸猫在怀中抽搐,安确也回想起她为救植楮而呕血,直接一道安神符让关山月失去意识。
等她们追上祝安时,天微微亮。
深蓝色的天幕中,宏伟的山阶前,祝安跪在地上。
她的衣袖、发带随风而飘,似空荡无依。
山阶有些脏了,暗沉沉的。
安确也走近,想将祝安扶起,触手冰凉刺骨。
抬头望向山阶,哪里是脏污,分明是凝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