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知为何,靖安言的心跳猝然漏了一拍。
屋内,封长念不顾那一身颤颤巍巍的针站了起来,因为扎了穴位姿势不便,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滑稽。
他带着这样滑稽的姿势想要阻拦秋长若,被那身姿灵巧的女医师灵活躲过去,反手又把人推远,僵硬间只能看着靖安言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匆匆开口,带着靖安言从未听过的慌张:“姐,你不要——”
“你别说话。”秋长若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靖先生,我想问问,你知道封珩他是个什么官职吗?”
称呼都变了,靖安言眉心一蹙:“礼部尚书,玄门门主。”
秋长若再问:“那你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一介文官居然会暂代武将之职,从长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我怀疑过也问过,他说是他自己要来的。”靖安言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秋长若越来越生气,“……怎么?这里也有我的罪过?”
“罪过当然谈不上。”秋长若再度躲开了封长念僵硬的手指,转身一指点了他的哑穴,“你别说话!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现在阻拦我怎么这么有话说?!”
靖安言也觉出不对味儿了:“……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是他自己要来的,是他自己要当这个哑巴也要来的。”秋长若猛地转头,眼眶微微发红,“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同意他来。当时需要大魏驰援南疆,满朝武将不敢多言,因为都知道南疆九死一生,只有他——”
“一个文臣,领了军令状也要来,堂而皇之地说什么形势复杂,蛊毒神秘莫测,他来了最为保险,二师兄当时就反问了,到底是南疆的地方复杂,还是南疆的人复杂。”
秋长若咬紧了“人”这个字:“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吗?小师叔。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我该有什么感觉?”靖安言语气也沉下来,“秋辞,说明白。”
封长念一把攥住秋长若的手,又被她狠狠甩开。
“因为他现在叫封长念!”秋长若泪水夺眶而出,“今心念!是思念的念,想念的念,也是……就在你走之后!他改字了!他不叫封长忆了,他要的是你的字!你还要问什么,还要我说明白什么!?小师叔,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你,只有你!因为他——”
爱你。
剩下的两个字被封长念的手掌捂在秋长若口中,但这次靖安言听明白了。
因为听明白了,所以他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