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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今心(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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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或许,真的要断了这孩子的武将之路。

啧,利剑不能出鞘,只能明珠蒙尘,多可怜。

怀抱着怜爱的情绪,在封珩拜师入门的当晚,靖安言抱着一坛酒、一把剑,溜溜达达到了封珩的屋前。

屋里燃着灯,人没睡,影影绰绰能看见这孩子还扎着马步看着书。

这刻苦劲儿,宋启迎真不惜才。

惜才的小师叔用剑柄笃笃敲了两下窗,就说这人不走寻常路,一般人有事来找都敲门,大半夜的窗户被敲响,封珩正专注看书,闻声被吓了一跳。

他惊魂未定地掀开窗,迎面被靖安言那一身白衣晃了眼,比月色还亮三分。

比白衣还明亮的是靖安言的笑:“这么刻苦,挑灯夜读呢?”

封珩垂下眼,不大爱搭理他:“三师叔有事吗?”

“这不看完你拜师礼,寻思着当师叔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这人是还记着他们俩二话不说抄剑就打的仇,靖安言刮了刮鼻梁,“我早上睡过了,没看到给字那段儿,你字得了什么?”

玄门每一辈弟子从同一字,就好比靖安言这一辈从“玄”字,因此又别名玄门玄字门,下一辈从“长”字,封珩之前三位师兄,分别得了“庭”“思”“记”的字,都是好意头好名字。

“忆。”封珩抓着窗口,特别像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封长忆。”

“封长忆。”靖安言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嚼了一遭,“好名字啊,小长忆。”

“小长忆”又风流又轻佻地从他嘴里蹦出来,封珩下意识攥了下窗框,看起来很想把这扇窗户拍他脸上。

但他还是很有涵养的人:“三师叔还有事吗?”

他要关窗户了。

“有——”靖安言眼疾手快按住窗,“算了,直说吧,还生气呢?你气性倒不小啊。小长忆,当时是误会,我这个人呢脾气也急,但不是故意欺负你,别生气了,好不?”

封珩不说话,一双黑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靖安言妥协了:“好吧,你看,为了赔罪,我可是带了十足十的诚意来——喏,这把剑,送你了。”

封珩一怔,怀里就被不由分说塞了一柄长剑,正是当时他们二人打架的时候,靖安言使的那把。

“别嫌弃啊,这剑可是我师父给我的,唔,也就是你的师祖,玄门前门主左朗左清明,剑是好剑,你用着绝对趁手。”

封珩手指拂过剑鞘上精美的花纹,心道靖安言确实没诓他,但还是问:“……你给我剑干什么?”

我这不是哄你吗!?

靖安言这辈子的耐心都搭上了,慢条斯理道:“不想让你接着生气,觉得我这个小师叔不是个东西,同时那日比剑我也发现了,你根骨很好,天分也有,如果专心习剑,假以时日必定剑术佼佼。”

“……可我那日不是输得很惨吗?”

“哎哟,哪有,那是因为你遇上的是我,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水平已经很不错了,”靖安言想了想,“和你一般大的,在我手底下一般都过不了三招,你已经很厉害了。我知道的也就有一个人,剑术在你这个年纪比你强几分。”

封珩来了兴趣:“谁?”

靖安言颇为骄矜:“我。”

封珩:“……”

这人到底是来哄人的还是来气人的!?

靖安言看这人冰山一样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松动,别管是气的还是乐的,总归有了些变化,那就是好事。

封珩是真的被气乐了:“好吧,那我多谢三师叔了。”

“客气,我还带了酒。”靖安言拎起酒坛晃晃,“要不要跟我喝两杯去?这叫冰释前嫌。”

封珩算是懂了,这人脾气大心更大,只好叹了口气:“说起来,还从未请教过师叔的名字?我只听师父和玄静师叔叫你大名,不知师叔玄门字是什么?”

他师父岳峰,性子沉稳,承担着辅佐皇帝的重任,因此字玄林;二师叔廖宁,医术佼佼,玄门本就为蛊毒而设,于是医道一术更是重中之重,因此字玄静。不知道这位三师叔靖安言这样洒脱不羁又放浪形骸之人,字会是什么。

“你一直不知道啊,我以为你听见过呢。”靖安言笑,“今心念。我字玄念,靖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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