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膏继晷。
不但要在一年半内完成长城和凿河的工程,
还要兼顾国家其余所有事情。
至于嬴楼那边。
始皇十七年后,便一直沉睡在皇陵地宫的黑棺中。
而此时的地宫里,除了无边无际的秦俑外,便空无一人。
除了金蝉外,没人知道嬴楼在干什么。
而赵归真自几个月前完成了任务后,便暂时被安置在了咸阳,由黑冰台和玄字营负责看守。
不过两脉十三穴依旧被封。
整日只能呆在小院中,一日三餐伙食,由黑冰台负责。
不过这样的日子,仅仅维持到了年末。
潇洒浪荡了一生的赵归真终于受不了了。
恳请金蝉放他出去走走。
但却被一口拒绝。
始皇二十二年。
六月。
李信、王翦、蒙武、李牧回到了咸阳。
数年未见。
王翦、蒙武两人,已经步入古稀。
与当年的出征函谷的白起几乎同龄。
而本就黑白相间的长发,已经彻底被银色渲染。
年纪虽然尚老,但却不见丝毫的佝偻之态。
腰背挺的笔直,宛如苍松屹立寒雪之中。
而四十八岁的李信,也早已不比少壮时期。
曾经那个青年,如今却已两鬓斑白,步入了知天命之年。
几道深深的皱纹刻印在额头。
不过双目依然如年轻时那样,透着一股锐气。
只不过,李信一直将当年北伐的失利,十五万条秦人的性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这也导致,他变的不似从前那般开朗,寡言少语了许多。
而关于这一点,金蝉也很无奈。
他清楚,李信只有重回战场,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不然这股气永远散不开。
这一晚。
金蝉让吴管家提前准备了好酒好肉。
然后叫来了蒙恬、子岸、暮玄子、蒙毅、王贲,这些曾经的好友,来府中一叙。
一开始。
大家都有些拘束。
也不似从前那般自在。
甚至刚入府门时,还都纷纷躬腰、抱拳,行君臣之礼。
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随着几碗黄酒下肚。
还是如从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子岸,率先打破了这君圣臣贤的尴尬场面。
只见他大步上前,浓眉一挑。
右手抓起酒壶,朝着金蝉手中的碗碰了一下后,便仰头将其一股脑的灌入了腹内。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子岸胸前的衣襟,但他却毫不在意的一抹嘴说道。
“老大,敬你,不管你到底是谁,反正你以前是我老大,以后还是我老大,兄弟我干了,你随意!”
“哈哈,干了,还得是你小子才行!”
听到这话。
金蝉同样痛快无比。
单手拿起最大的一坛酒,仰起头便咕噜咕噜的全喝了下去。
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便也同样拿起身边的酒坛,开始痛饮了起来。
这一夜。
这些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们,眼中闪烁炽热光芒,仿若回到了当年的青春岁月。
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无拘无束,吹牛聊天。
没了君臣之间的隔阂。
没了岁月过往的沧桑。
唯有当年战场并肩作战的兄弟。酒渍溅湿衣袖,油渍沾染胡须。
也全然不顾。
始皇二十二年,年末。
从秦岭开始,先是朝东的太行,再到长白、龙门、太湖、都江、嘉陵。
数十万里的长城,将七处国运之地首尾相连。
而国运之地的江河水,也已经引入了贯穿中原的流域之中。
始皇二十三年。
二月下旬。
咸阳城金府中,传来了一则喜讯。
小洛阳怀孕了。
二月中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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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阳便总是觉着身子有些慵懒乏力。
晨起时头脑昏沉,胃口也变得差了起来。
往日里爱吃的精致点心,如今瞧着竟没了半分食欲。
反倒是对那些酸甜口的果子馋得厉害。
一开始。
小洛阳和金蝉都没有在意,以为可能是感染了风寒。
都没有往怀孕这方面去联想。
但随着又过了几天后。
小洛阳不但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甚至连着几餐,她都只是略动几筷子,便将其搁下,回到了房间。
直到某一日午后。
阳光暖煦。
金蝉不在。
感觉身体有些虚弱的小洛阳,独自走到院中想去晒晒太阳。
可没走几步,便觉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
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草坪中。
不但将早上的膳食全都吐了出来,腹中还觉得有些疼痛。
要不是月亮及时发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