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用苦,儿臣所想,不如将‘敌人’的存在昭告天下,告诉百姓会有这么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这样一来,就如当年三国兵临函谷、西域蛮夷来犯时一样,大秦君民一心,便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年岁不大,而且对九方天宫不是很了解。
太子苏的这番话,思考的并不深入。
蛮夷、六国,虽然也是大秦当年的敌人,但三者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大秦虽然一统了天下,但百姓却多顽愚,富饶盛世之时且不说,但凡天下大乱,信天而不信国者居多。”
“若是有一天,朕率领大秦将士离开故土伐天而上,一些聪明的不轨之徒,以大秦有违天道为旗号,举兵造反,你觉得响应者会是少数吗?”
“而且,若是百姓提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一场还未发生的劫难,恐怕出现的不会是君民一心,而是各怀鬼胎。”
虽然按理来说,就算嬴楼对百姓一直隐瞒真相,但等到九方天宫临世那天,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嬴楼此番言论,不知是何用意。
“.”
太子苏沉默良久,回味着这番话。
“百姓多顽愚!”、“凡天下大乱,信天而不信国者居多!”
这两句话,百家典籍都从未提起过。
尤其在他曾深研的儒家学术里,便是以“仁爱”、“礼义”为核心,更是不会说出“百姓多顽愚”这话种来。
现在想想。
那些先圣们或许都知道是这怎么回事。
但却出于不激起民怨、民怒与包含私心,从而才将更深层的含义,没有选择公之于众。
“父皇,儿臣懂了,不过父皇明明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却要担此”
“恶名”两个字,苏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如今的大秦,人人口言始皇帝暴政,不顾百姓死活,大肆征召劳役去修建那无用的长城。
这一瞬间,太子苏竟然替嬴楼感到不值。
“先王曾对朕说过,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皇帝虽高居在上,但享国之荣光的同时,也要承受另一面的黑暗。”
“朕再教你一件事,为皇帝者不存私心,要视国家、百姓为己任,至于千百年之后,背负的是恶名还是美名,皆不重要,只要能让大秦无恙,朕就算被后世之人唾骂,又能怎样?”
站在白茫茫雪地之中的嬴楼,被天空中一道刺破云霄的阳光笼罩。这一刻,在“苏”的眼里,他父皇的背影似乎又高大了很多。
始皇十四年。
大秦的始皇帝嬴楼,将朝政大权放给了李斯、洛阳、冯劫、太子苏四人。
虽说小洛阳也在其中,不过她却极少去参与议会,只是挂了一个决策的头衔。
而嬴楼自己不是身居寝宫休息,就是在揽书楼翻书。
直到半年后。
六月夏日的某个夜里。
只见阿房宫内,一条爪踩炎云,闪着银光的巨大白龙,拉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腾空而起。
一些眼尖的宫女和太监,透过马车上的窗户,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大秦始皇帝。
而自这日后。
嬴楼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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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
又是原魏国都城大梁附近。
因为酷暑难耐。
太行山附近修筑长城的劳工们,又死去了近乎五万人。
其中以得不到水源的奴隶为主。
一时间。
民声哀怨。
从西域、北狄、孔雀王朝押回来的奴隶们,竟率先起义造反。
口号还是推翻暴秦无道。
而随着奴隶们反抗,一些从大秦各地征召来的劳工百姓,随后也纷纷加入其中。
一时间竟有数万人之多。
再加上驻守附近的兵力有限,寡不敌众。
不到十天的时间。
这群起义兵越聚越多。
而且在一个名叫陈胜、一个名为吴广,这两人的带领下。
居然占据了一部分太行山脉,宣布立国。
起国号为“张楚”。
陈胜则被推举为王。
“将相无种,英雄不问出处!”
“如今秦王残暴,而不循天道,中原苦秦久矣,尔等请随我共诛暴秦,推翻嬴楼暴政!”
太行山上,陈胜屹立在高峰。
他振臂一挥,下方人群便呼啸回应。
“伐无道,诛暴秦!”
“伐无道,诛暴秦!”
“伐无道,诛暴秦!”
慷慨激昂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山下赶来镇压的秦军部队,纷纷凝目暴怒。
不过。
忽然间。
太行山上。
乌云压至。
前一秒,还是炎热酷暑。
此时竟然略带起了一丝凉意。
还似有雨点滴落。
“诸位请看,这是天上的神仙,回应了本王。”
“伐无道,诛暴秦,尔等随我揭竿起义,顺应天命,推翻暴君嬴楼的统治。”
陈胜不愧是大秦一统天下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