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沉甸甸的遮住太阳的光亮。
四周被白色的浓雾覆盖,阴风森森,让后脊发亮。
而原本热热闹闹的官道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身着秦甲、狄戎,手持断戈、折戟的士兵。
这些士兵背对着金蝉,朝着前方行走,看似缓慢,但眨眼之间身边的人便不见了踪影,换了新的一批跟上。
而原本硬实的官道,也不知何时涌出了没过脚踝的黄色泥浆水。
“苏南!”
金蝉忽然惊呵一声。
只见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位秦将,从侧脸来看正是最早加入金家军的苏南。
“将军!”
如枯槁行尸一般的苏南,在听到那道久违熟悉的声音后,瞬间一愣,发出沙哑干瘪的声音。
咯吱咯吱
僵硬的脖子,一顿一顿的朝后扭去。
只见苏南的半个身子,被一柄北狄弯刀从脖子砍到了腰腹,哗啦啦的肠子和内脏,挂在黑色的甲胄上,流淌着鲜血。
“将军.,秦军败了,不过兄弟们没有一个孬种,没有辱没金家军的军旗。”
就在苏南准备单膝跪地时,却被金蝉一把扶起。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没有输,北狄已经没了。”
看着昔日那个落魄,但却不惧未来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样子,金蝉扶着他那流血、流脓的双肩说道。
“哈哈,我就知道,只要将军回来了,什么北狄、西域,统统不是我大秦的对手。”可能是因为喉管被刺穿的缘故,苏南的笑声竟有些狰狞,如同那夜晚的鸱鸟,怪异中带着一丝悚栗。
“张京涛、李昌运、高正邦,他们,他们全都战死了,已经跨入了鬼门关,没能再见将军一面.”
就在苏南双眼流出血泪,哽咽的说着时。
突然。
一条漆黑的寒铁锁链,穿过前方的浓雾,缠绕在苏南的脖子上,三根长长的铁锥,一根刺穿苏南的舌头,两根刺入眼眶。
“生于中原,死归酆都,阴间才是众生的归处,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贪恋凡间。”
浓雾中,一个身高数百丈,穿着黑白相间长袍的人影,缓缓走来。
沙哑的声音,比那极北之地的冰雪还要阴冷。
而头顶高帽垂下的白骨发丝,挡住了他的面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锁链用力一收,便带着苏南一起向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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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金蝉冷哼一声,手中裹着雷霆的鱼腹,便朝着锁链劈去。
但可惜,削铁如泥的鱼腹这一次就好似砍在了水中的倒影上一般,直接穿过了黑色的锁链,没有溅起一点涟漪。
而就在这刹那间的恍惚,苏南已经深入到了浓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中原的将军,莫急,莫急,等你死了,自会踏上黄泉,入这鬼门关,过那奈何桥,成为阴间的一员,就和那个人一样。”
说完,这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家伙,便隐入浓雾之中,身影也越来越淡。
“我让你走了吗?”
帝王的威严,轰的一下传遍四周。
只见金蝉悬浮半空,右手则高高举起。
霎时间,一百张比咸阳城还大的太极雷图,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天空,将那墨云与浓雾击散。
“鬼门关!”
抽出青剑的玄女和手握擎天华宝枪的白龙驹,一左一右立于金蝉的身边,朝着远处,从黄泉水里拔地而起的关楼喊道。
远比函谷关还要大数倍,挂满骸骨、腐尸滴着血的阴森关楼,门上的铆钉硕大而狰狞,颗颗如同恶鬼的眼珠,幽光闪烁,死死地盯着前方。
金蝉竟在这鬼门关上,感受到了一种在西王母、吕岳、火神融、孔雀三仙、北狄十二仙身上都从没有过的感觉。
而随着鬼门关的出现,只见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黑色锁链夺门而出。
顷刻间,便锁住黄泉路上的阴兵,然后将其全部拖入了门内。
“中原的将军,我已经说了,莫急,莫急,你总有一天也会进来的。”
穿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巨大人影,在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朝着鬼门关内走去。
只是在距离关门不到百米时,一张太极雷图瞬间从天而降,挡在了门楼之前。
“普天之下皆为我大秦疆域,区区阴间也想喧宾夺主吗?”
金蝉的身后,竖立着十万石甲拔舌天兵。
看这样子,似有攻陷酆都的打算。
“白龙驹、玄女,今日便随我灭了它。”
话落,手中鱼腹向前一挥,只见十万拔舌天兵听从金蝉号令,便朝着鬼门关杀了过去,好似攻城掠地一般。
而天空中的太极雷图也顺势压下。
“金哥,住手,你莫要再过来。”
忽然。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关楼内传出。
“燕子!”
“林夭!”
金蝉和白龙驹先是对望一眼,然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同时朝着鬼门关的方向冲了过去。
两人手段尽出,毫无保留。
天空雷霆翻涌、龙炎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