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没有抬起。
“今日,朕不是来与众卿商讨的。”
龙威一抖,群臣皆寒。
嬴楼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字,但表明的态度,却无需多言。
“臣等遵旨。”
朝会结束后,嬴楼单独留下了李斯和小洛阳两人。
“恭喜大王,新婚大吉。”
来到寝宫内,李斯便开口道贺。
还拿出了自己亲手撰写的法家文献,当做贺礼送了上去。
毕竟一个是大秦的始皇帝,一个是自己惟一的学生。
“学生代陛下谢过老师。”
不知何为,小洛阳在嬴楼身边时始终不似在金蝉身边一样。
多了一份陌生,亦或者是拘谨。
“都不是外人了,国相不必如此,关于之前赵归真所说的不死军团,朕打算交给你们全全负责,但此事不易大张旗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时的寝宫内只有三人,就连贴的太监赵高,都被嬴楼安排到了屋外。
“陛下,这件事洛阳已经给我说过了,臣觉得,几百万乃至千万之数的不死军团,且不说过程是否顺利,光是如此庞大的数量,定是瞒不过众人口舌,与其掩饰,不如将其公之于众。”
李斯与嬴楼交谈时,小洛阳则在一边静静的为两人斟茶。
只有需要她说话时,才会开口。“.”
“不可,九方天宫临世,仙人将会洗刷中原,此事牵扯过大,若是百姓人人得知,恐惧席卷蔓延,估计不等他们下来,大秦将覆亦。”
嬴楼托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否定了李斯的想法。
但这千百万之数,又要掘坟挖骨,的确得有一个由头来堵住悠悠之口才行。
“陛下,依臣看,只要找一个合理的说法,暂时骗过百姓便可。”
“若有办法,朕早就说出来了,还需如此?”
嬴楼在心里想着,但嘴上却说道:“国相可有良策?”
“臣觉得,皇陵地宫之大足以放下这些不死军团,不如就此向天下告知,陛下您仁爱寰宇,将废黜流传千年的殉葬制,待百年之后,让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以另一种形式进入皇陵,与陛下同葬,去守护大秦的万年社稷。”
“至于说词嘛,容臣想想便可起稿。”
秦皇陵地宫,上不见顶,下无边际。
而且地宫内所有东西,还可伫立悬空,千万之数的确不成问题。
嬴楼听完李斯的提议,觉得此事的确可行。
前些日子小洛阳和李斯曾找过赵道长一趟,已命他着手开始。
按时间来看,今日也差不多了,至少能完成一具。
吃了几口早膳之后。
嬴楼、小洛阳、李斯三人便坐上马车,前往了位于咸阳城南深处的天牢。
天牢的四周被高耸的围墙所环绕,墙上则布满了尖锐的铁刺。
虽说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走,但自天牢建立以来,除了堂前燕外,就还没有出现过有人越狱成功的记录。
不过也正是因为堂前燕上次的成功,此时的天牢除了黑冰台、狱卒外,还多了几位月坛山玄字营的道长。
“赵归真已被我等封住了两脉十三穴,绝对无法造次,陛下您大可放心。”
天牢的最深处。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
铁门上满是凝结的血垢和已经发臭了的毛发碎肉。
而闭合的铁门中央,则雕刻着一只凶猛的狼头。
狼目圆睁,獠牙外露,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
玄字营的道长亲自拉开铁门,带着嬴楼几人,来到了当初关押堂前燕的那间狱房。
只不过,这时的赵归真可没有当初堂前燕的那番待遇。
除了一碗冷水和几个馊掉的窝头外,什么都没有。
“陛下,陛下,您可算来了,老臣今年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您看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这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啊!”
一看到嬴楼来了,赵归真立马冲到牢门前,跪在了地上,双手扒着栅栏门,老泪纵横的哭喊道。
黄浊的双眼布满血丝,粉色的绣道袍和骚气的步履,也换成了白色的囚服。
整个人头发杂乱,皮肤干皱无光,就像是又老了几十岁一样。
“老臣?你又不是我大秦的臣子,这是何意?”
嬴楼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看着昔日三国国师,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搅乱唐国的赵归真问道。
“陛下说笑了,既然贫道为大秦效力,自然就是陛下的臣子。”
赵归真陪着笑,回道。
“赵道长,你还是先让陛下看看你的成果吧,若是陛下高兴,或许会让你出来。”
李斯挥了挥手,让其余人全都下去。
“好说,好说,经过老臣这几日的钻研,还有洛阳小姐提供的骸骨、息壤,已经初有成效。”
说罢。
赵归真立马起身,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牢房中央,将凸起的草席一把扯掉。
嬴楼几人定睛望去。
只见一具好似人形的赤裸泥塑静卧于地。
这泥人眉骨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