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闭关了半年的金蝉,则带着小洛阳骑上白龙驹,借着寒月之色前往了南边。
长安城,湘子庙附近。
刚推开一副贴着春联的朱红色住宅大门。
只见几根通红的火烧竹突然从远处飞来,在金蝉的脚边炸出砰砰砰的响声。
“大年初一都要过了,爹爹才来看我们,吃我一剑。”
李十五在远处大喝一声,右手持珠云唐剑,凝结三十五万兵气,左手掐出七雷紫府,朝着金蝉劈了过来。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想上房揭瓦吗?”
金蝉微微一笑,嘴上虽然训斥,但脸上却无半点责怪之意。
只见他两指朝前一伸,便轻松的夹住了珠云唐剑的剑身。
而剑身上缠绕的紫雷,也被两股细微的清浊之气化散而开。
“小妹,快来搭把手,我打不过爹!”
李十五见状,连犹豫都没犹豫,便直接扭头求救。
“来了,老哥你先挺住,我马上就出手来救你。”
看着金蝉将李十五拦腰夹在怀里,大大的手掌用力朝着老哥屁股挥下。
李月亮这小家伙,小眼睛咕噜一转,立马就转身跑到了不远处的石桌边,恭恭敬敬的斟上两杯热茶,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爹爹,干妈,请喝茶!”
十五本以为小妹要动用佛法和方术,来救自己的屁股一命,或者陪自己一起挨揍。
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叛变的这么快。
“还是月亮乖。”
金蝉本想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但却发现自己一只手夹着十五,一只手拿着茶杯。
“不愧是我的女儿,聪明!”
在心里暗叹一句后,金蝉便松开右手,将十五放了下来。
“你出卖我,不是说好一起揍爹的吗?”
李十五揉着屁股,一脸愤愤的看着自己的小妹。
“笨蛋,你就说爹停手了没?”
月亮白了老哥十五一眼,轻飘飘的说道。
“这,爹好像是住手了,但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虽然十五和月亮是龙凤胎兄妹,但这两个小家伙的性格、爱好,却是迥然不同。
一个大大咧咧,虽身傍国运但却励志出入战场,做一名绝世武将。
一个佛光笼罩,但脑子却机灵圆滑无比,而且还独爱方术那种奇技取巧的手段。
“你们两个是想干吗?快过来向大哥哥认错。”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体型瘦弱娇小连一只小狗都制服不了。
但也不知道为何,小洛阳就是能把这两个小家伙治的服服帖帖。
甚至她说的话,有时候比金蝉这个当爹还要管用。
“干妈,这事不能怪我,谁叫娘都走了,爹爹也不来长安一趟。”
楹台走了?
金蝉听闻一愣,然后才发现这小小的宅子里,似乎有些冷清的过分。
院内的地上,也只有十五和月亮两个人玩耍过的痕迹,甚至连一盏红灯笼都没有挂起。
虽然不远处的主屋内,有一盏微弱的烛光晃晃悠悠的闪烁着。
但在正月初一这个日子,如此细微的火烛,却为四周热闹的环境加了一份孤独。
朝前走去。
金蝉双手轻轻推开这扇不怎么华丽,还略显陈旧的屋门。
“伯母。”
金蝉躬腰轻声问候道。
房子内。
只见年过四十的武丽,坐在便宜木头制成的圆椅上,独酌。
虽然天气严寒,但身上除了一件来自王宫内的华丽薄衫外,再无任何衣物。
一双长腿左右叠放,冻的有些通红,而赤裸的双脚则悬在半空轻轻摇晃。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可往昔长安第一美人的风姿,却依旧如那被水雾轻掩的明珠,隐隐散发着一抹迷人的光晕。
她的肌肤虽不再如少女般紧致细嫩,眼角处也有了几缕淡淡的鱼尾纹,但这却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清澈的双眸,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也少了曾经身为太后时的那股自信,更多的则是一丝落寞与怅惘。
乌黑的头发,没有打理,随意披在后背。
其中一缕顺着洁白的耳廓垂下。
“金公子,你来了。”
武丽没有起身,而是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摇晃着半满的酒杯。
用着一丝微醉迷离的声音淡淡问道。
金蝉看了眼桌上,三两坛歪斜滚落的酒壶,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伯母,你若是想要荣华富贵,我可以派人送来百箱黄金、珠宝、绫罗绸缎,也可在长安城内为你建一座最大的府宅,命百人伺候。”
忍辱十三年,武丽这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好不容易当上了唐国一人之下的太后。
但可惜遇见了心怀一统大志的秦王,这太后的椅子只坐了短短几年,便又让了出来。
“哈哈,公子莫不是也认为我在贪图荣华富贵?”
武丽轻笑两声,然后便从椅子上下来,赤脚走在沾灰的地砖上。
来到一处简陋的杂物旁,只见武丽一把扯下了盖在上面的破布,露出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