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嬴楼的身后,一道低沉如夜风拂过的声音突然传来。
扭头看去。
只见十个人单膝跪地。
他们穿着如墨一般的黑色轻甲,半张脸蒙着黑布,长发扎起垂于脑后。
腰间佩戴一柄黑身红刃名为“宇宙锋”的长剑,背上挂着由黑铁、鹿筋打造的秦弩。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身形、一样的武器,让人看不出男女性别,也看不出年岁大小。
“随我出发王陵!”
“诺!”
话落。
起身。
上马。
黑冰台十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寡人无需马车,牵一匹快马便可!”
看着赵高牵来的华丽马车,嬴楼似有不悦。
但这倒也怪不到赵高的头上,毕竟秦王身体一直孱弱,别说是骑马了,就连阿房宫都很少出去过。
“遵命!”
赵高虽然疑惑大王是何时学会了马术,但也没敢多口,便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车辕,为嬴楼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诸官、诸将、诸仆,咸皆垂首、闭目、掩耳、跪伏!”
.....
随着嬴楼上马后,整个营地响起了传令官的呼声。
文武百官、所有仆从,包括在外围的二十万军马,此时全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跪在地上,低头、闭目、掩耳。
马蹄哒哒哒的声音,一路向西。
嬴楼双腿轻夹马腹,右手持缰,游刃有余,溅起尘土飞扬。
虽是第一次骑马,但这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个新手。
而在他的身后,黑冰台的铁鹰十卫,胯下都是统一的玄色马匹。
十一匹马扬蹄而奔,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在太阳还没下山前,便赶到了王陵的附近。
秦王陵虽是先王赢楚下令修建的,但选址和筹划却在百年前便定了下来。
至于为何迟迟没有动工,就连嬴楼也不清楚。
“看来是因为修建王陵的缘故,周边的百姓已经迁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放慢了速度,坐在马背上的嬴楼,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低喃自语。
秦王陵南依骊山,北临渭水之滨。
据宫中御史撰写所记,嬴楼的这座王陵动工面积约为八万多亩,按照咸阳布局,凿空整座山头,规模为历代秦王之最。
从下令修建到现在,至少动用了二十万劳力、工匠。
沿着石子路继续向前没多久。
只见一队秦军装扮的人马,拦在了众人面前。
“王陵重地,擅闯者,杀!”
五十多人的小队,各个看起来都训练有素、身经百战。
传闻,守护王陵修建的军队,是赢楚当年身边最忠诚的禁卫兵,约五万多人
“寡人乃秦王嬴楼!”
因为黑冰台只负责杀敌、执行命令,对于这种传话交谈的活,他们不会做,也不去做。
“大王?”
为首的将领明显一愣。
从未见过嬴楼的他,不敢轻易相信眼前之人的言语。
哪怕此人的气质、仪态,都是上上选。
而且后方那十个黑甲蒙面人,似乎还是黑冰台。
“宫中并无人传话说大王要来王陵!”
就在这位将领心生疑惑的时候,只见嬴楼从怀中将赵高提前准备好,印有王印的书文丢了过去。
“真是大王!”
五十几人瞬间下马,单膝朝着嬴楼跪去。
“起身吧!”
嬴楼也没在意,让这些人起身后,便随着自己朝里继续走去。
“大王,末将名为王赫,咸阳人士,早年跟随先王,目前负责王陵东门的看守。”
朝着王陵里面走的路途中,小队将领王赫骑着马跟随在嬴楼的身边,谨慎的说道。
“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回大王,十三年零七十八天!”
“可曾回过咸阳?”
“从来到这里后,便再未回去过。”
“可有家人?”
“有,一个媳妇一个娃,还有老母,不过听闻,老母亲前年已经去世了,埋在了城南外。”
王赫说到这里时,神色突然变的有些落寞。
守护王陵十三年零七十八天,老母亲去世都未能回去见一面,儿子也到了成家的年岁,却连父亲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你们连探亲都不允许吗?”
“回大王,我们这些老兵从王陵初建到现在,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听闻王赫的话,嬴楼有些意外。
这里距离咸阳也不过三百里,为何这些将士十多年连回趟家都不许。
就算历代秦王的陵墓营建,也从未听过会如此严苛。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因。
难不成是这王陵内有这什么秘密,决不允许泄露一丝?
结合赵归真之前对昌灵君所说的话,嬴楼不禁疑惑了起来。
“这里面真的只是在修建寡人的陵墓吗?”
嬴楼问道。
“回大王,末将不知,这十三年来,末将只负责王陵东边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