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用力推开房门,裹挟着怒气,走到床前,他的脚步顿住了。
美,太美了,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美。
娇弱的美人双手被缚,衣裳凌乱,无力横卧在床榻之上,虽然她竭力掩饰,但那犹带泪痕的苍白小脸依旧叫人……愈发的心动神摇,想要揉碎了,令上面泛出靡红艳色。
最妙的就是那遮住眼睛的白布,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笼罩在黑暗中的仓皇无助,而他就是那个她唯一能触碰到的拯救者。
此种感觉,光是想一想,就足以令男人血脉喷张燥热难耐。
吴公子的怒气不自觉消散了,目光黏在了温素音的身上,以一种带着诱哄意味的语气放柔了声音问到:“娘子别害怕,刚才是下人粗手粗脚冒犯了,我已经训斥过她们了,听说娘子要见我,有话要跟我说。”
温素音强忍听到这黏腻声音的不适,心中飞快地思索该如何应对。
从刚才那些人的话看,这个应该就是所谓吴公子了,他们说秦煜将自己卖给了他,这桩婚事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想至此,温素音心底忍不住一痛,心底深处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是真的。
可既在做恶,又为何以之前那般姿态待她?
她强自镇定心神,不敢再去深想,打起精神应付跟前的人。
“是,是我有话想问你。”温素音挣扎着想利用手肘用力坐起身,这样躺在这里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肩头,是吴公子。
“莫怕,我来帮你。”吴公子殷切地说,扶着美人缓缓坐起身,还暗暗用手摸了一把温素音的肩头。
温素音有些僵硬,往后挪了挪挣脱他的控制范围。
她低声道:“公子,请自重。”
吴公子笑了两声,而后十分有风度的模样退后一步,“娘子莫怕,我看你不稳所以帮你一把而已。”
温素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问到:“公子是谁,我应当从未见过你,你的声音我从未听过。”她语气自然而平稳,带着一些好奇,仿佛是在闲暇之中的偶遇闲谈。
“小生吴友学,这里是吴家,吴家老爷正是我爹。”
温素音故作不知,带了一份惊诧,“是那个吴家?我听说吴家只有一位少爷。”
“自然是你知道的那个吴家。”吴公子得意,他知道,没有女人会对他的身份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我便是吴家大少爷。”
“公子是贵人,为何偏要见我这样一个小村子里的女子?”
“其实——娘子不知道我,我却是知道娘子的,我早就对娘子一见倾心思之若狂了!”吴公子动情地诉说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温素音的那个下午。
“我与友人去游玩,路过夹溪沟村,远远地就看见娘子在院子里晾衣裳,娘子你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美么,就像是用玉雕的菩萨娘子,不,是神女!有个小孩和你说话,你微微笑了一下,那时候,那时候——”
他越说越激动,似是不知道怎样表白自己的心迹,“那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傻了,我认定了,你就是这世上我最想得到的女人,我们肯定是有缘分的,不然老天怎么偏偏让我遇见了你呢?”
他说得动情,期盼温素音听了之后也给出回应,从此与他朝朝暮暮恩爱长久,他看温素音的脸,却看不出什么不一样来,心中未免不快。
“难道你记挂上秦煜那混账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质问到。
温素音不答反问,“你想娶我?”
这女子真敢想,吴友学干笑一声,“你的家世——我自己倒是想的,只是家里不会答应。”
温素音听明白了,故意又问:“那吴公子是想纳我为妾?”
正经纳妾一应礼节都是要有的,吴友学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先将美人弄到手。
他并不直接回答,只含糊道:“什么妻啊妾啊的,我心中并不在意,我只在意两人之间的情分,你跟了我,一样的大宅子一样的锦衣玉食,你便是这院子的当家奶奶,想怎么自在就怎么自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舌灿莲花,向温素音勾勒着一派“美好”光景,“这小院子是我单独置办用来休息的,平常没有外人来,家具陈设都是我亲自挑的,我还给你挑了许多衣裳首饰,都是最好的货色,许多连我夫人都没见过,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以后等你生下孩儿,老爷太太他们有什么气也都消了,到时候再带你回府给你一个名分,咱们长长久久的,我好好照顾你,还有孩儿孝顺你,岂不是圆满了。”
温素音心底冷笑,鄙夷着他,只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吴友学又想起温素音未答的那个问题,再次逼问:“你真记挂上秦煜了?”
秦煜……比他更添一层可恨。
“怎么可能。”温素音缓缓道:“只是我不明白,你若喜欢我,自大大方方上门就是,为何中间又会牵扯进他。”
吴公子自然拉不下脸来说是他夫人势大,他不敢明着沾花惹草,胡乱编排到:“我们吴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虽然我心中倾慕你,但家里长辈们总是在意门第规矩的,我若轻易将你接进门来反倒惹了他们不喜,到时候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