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口好奇想窥探的孩子靠近,从身型和隐约听到的声音看似乎是男性。
那人在门口跟别人说了几句话,他没顾得上听。
迟轲后来一直很感谢这个人,至少保住了当时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用却拼死也要维持的体面
这次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迟轲能把外面的对话听清了。
男人声音很年轻:“俞教授?好巧。"
“巧,你来参加明天交流会的吧?今天来找科伦老师?"
俞教授叫俞昼,中国人,是迟轲当时主治医师的好友,一心搞研究的,经常来医院玩,后来跟他熟悉起来,是逢年过节能发客套消息问候的关系。
交流会吗?
看来好心人也是医学行业的优秀人士。
迟轲分神关注着门口的对话,刷手机的动作一点没停。
他已经有点困了,能明显感觉到注意力在慢慢分散,而且集中不起来,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睡着穿回去,再次之前他得多看看
“那你去吧,哦对了,”俞教授说,“纪小少爷,记得帮我和蓝孝阿姨问声好。”
迟轲手指猛然停下,错愕看向紧闭的房门。
脑海混沌一片,挣扎着想要下床,心脏却急促鼓动起来,只觉得呼吸一室,意识很快在黑暗中。
他嘴唇艰难地开合两下,不知道那两个字有没有说出声音
【纪谦】
“迟轲!
正在办公室趴着补觉的纪谦忽地坐起,大口大口喘息,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桌子上闹钟显示的年月日,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还没穿回去?
好烦。
他梦到迟轲在喊他,他却回答不了,差点急死。
25年年初。
这个时间点
纪谦当即拿上手机冲出去。
上次停留了三个小时,这次不知道更短还是更长
总之,要抓紧时间。
迟轲肯定在医院。
但是哪家医院,不知道。
纪谦辗转几层关系,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医院名字,又翻遍了好友列表,终于根据迟轲给他说过的那些信息得知了对方病房号。
等他到地方找到人,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不幸中的万幸,迟轲前段时间已经转去普通病房,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探视流程,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纪谦戴着口罩帽子,在病房前焦急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找什么借口找什么借口找什么借口?
说是志愿者?
不行,太假了
说是追求者?
不行,冷酷无情的迟总肯定懒得搭理追求者。
说是
“咔哒。”
病房门打开了。
一身病号服的迟轲蹙眉看着门口包裹严实的神秘人,无言陷入沉思,
应该不是来趁我病要我命的吧?
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到买凶杀人的程度吧?
浑身绷直的纪谦僵硬转过头。
迟轲淡定地与之对视。
大庭广众之下,肯定做不出一
神秘人猝不及防掉了眼泪。
迟轲:
“
迟轲:"?"
啊?
“不、不好意思,”纪谦其实已经有点儿站不稳了,顾不得找理由借口,擦擦眼睛,无措地朝他伸出手。
好瘦。
脸色好差。
原来最一开始见到的迟轲,已经是身体养了一段时间的迟轲。
这个时候的迟轲瘦得连病号服都快挂不住了,衣袖裤腿空空荡荡,似乎下一秒就会散架
纪谦眼眶更红了,手悬在空中:“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迟轲:"???"
按理说,不能。
但是这人哭得也太真情实感了,他要不是当事人,估计会以为打哪儿来了个受过情伤找负心汉讨债的。
犹豫两秒,他还是摇头:“不能。"
纪谦很遗憾地低下头:
“那可以牵一下手吗?"
迟轲现在觉得他是变态,客气地拒绝道:“抱歉,也不行。
纪谦猛地转身擦眼睛。
迟轲:"。"
我确实没有过情债吧?
迟轲犹豫着想拍拍他肩膀,对方却突然转身,冰凉的手指不小心擦过这人下颌,摸到一片湿润的泪水。
好烫。
“抱歉。
,”纪谦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去他指节沾染的眼泪,缓缓叹出一口气,
,解开手机壳上的平安扣放在他掌
“早日痊愈,
迟先生,
你会平安的,
迟轲好笑地看着病床把手上“万事顺意”的平安符
万万没想到会回到最信神佛的那一年。
还是躺在CCU动弹不得的时刻。
距纪谦出事还有三天。
可他躺这儿能干什么呢?
“迟先生,”护工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