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眠,像扛着一袋毫无反抗之力的货物一般,大步流星朝着卧室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 许乐眠拼命地挣扎,双脚在空中胡乱地踢蹬着,双手用力地捶打着冷云廷的后背,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干了!你放开我!”
“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你以为你是谁?”冷云廷挨了几脚,烦得不行,直接把人扔沙发上开始撕衣服,动作没有丝毫的温柔与怜惜,就像对待一个发泄愤怒的工具。
他单手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竟然放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具,那些小玩具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迟轲:“……”
要长针眼了。
他用手挡着眼睛往厨房溜。
“阿姨,今天有没有什么——”
“哐!”
客厅传来一声巨响。
迟轲和管家王妈齐齐转身往外走。
只见冷云廷衣衫不整,脸色难看地单膝跪在沙发上;许乐眠下身不着寸缕,只穿着上衣坐在地上,旁边七十多万的瓷器碎了一地,而沙发上的手机还在清晰传出司马逸尘的声音:
“冷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之前让我帮忙办的事情我搞定了,许培本来就没什么出来的希望,现在更不可能出来了,大概率要在里面住三五十年。冷二?冷二你在听吗?”
声音在寂静混乱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一道冰冷的判决书,彻底击碎了许乐眠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回来再说。”冷云廷沉声挂断电话,对上许乐眠怨恨的眼神,心脏一痛。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是吗?”许乐眠忽然大笑起来,“好,是我天真,是我对你还有信任,活该被你骗……”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眼眶蓄满泪水,倔强地没有让它们掉下,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道:“结束了,冷云廷,我们结束了。”
冷云廷握拳,试图跟他讲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妈妈这个情况,就算我不插手,也绝对没有翻案的可能,涉案金额太大了,就算我爷爷出手也很难保下她。”
“世界上居然还有你冷云廷做不到的事?”许乐眠“咯咯”地弯起眼睛,“你不用再费劲骗我了,我再说一遍,我们结束了。那个电视剧我不演了,解约费我会还给你,不管以什么方式,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冷云廷胸口剧烈起伏:“我说了,结不结束你说了不算。”
“你还想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许乐眠开始疯狂尖叫,双手四处摸索着可以砸的东西,用力朝四周扔去,“上了我一年你还不腻吗!”
“不腻!”冷云廷抓住他下巴,勾起唇角,“怎么会腻呢?没有比你更对我胃口的床伴了。归根结底,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开个价,睡一次多少?十万?二十万?不然我给你五千万,把你的屁股买断,怎么样?”
许乐眠被迫仰起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冷云廷,你混蛋!”
“对,我就是混蛋。”冷云廷抓着他胳膊往卧室走,丝毫不怜香惜玉,“你这辈子别想逃脱我的手掌心。”
许乐眠一个趔趄,眼神黯淡下来,猝不及防放弃了抵抗。
厨房门口的三人目送他们上楼,对视一眼,各忙各的去了。
迟轲坐在单人沙发中,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处文件,耐心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两小时后,冷云廷从二楼下来,边穿衣服边出门,下了道不容置喙的命令:“吴叔,看好别墅,不许许乐眠离开半步!”
大门“哐”地关上。
与此同时,迟轲新买的小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春眠不觉晓:很久没联系了,您最近生活还好吗?】
迟轲愉悦地回复。
【笑口常开:一切安好,您呢?】
许乐眠雇人查他手机,为的就是看他有没有和这个账号联系过,那些小混混已经在他们的胁迫下撒谎骗了许乐眠,表示一切顺利,许乐眠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许乐眠那个脑子想不到他们被策反的可能,很爽快地打来了尾款。
而他需要确认的银行账号,纪谦去查了,发现户主是厉修明公司一个已退休保安的父亲。
一个普通的六旬老人,他身后肯定是厉修明,迟轲直接找到当事人询问,对方眼神复杂,什么都没说,直接将“笑口常开”的微信号给了他。
这个账号和许乐眠的聊天记录很少,基本上都是许乐眠对“笑口常开”的关心,“笑口常开”回复一直很简短,不是“嗯”就是“好”,或者已读不回,看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六年来,“笑口常开”一直在给许乐眠打钱。
每年年初打钱,一转就是几十万,平时偶尔还有几万的小额转款,转款时间发生在许乐眠每一次的关心后。
怪不得他们娘俩在炎坪生活得那么滋润,还有钱学舞蹈。
迟轲有个不怎么好的猜测。
【春眠不觉晓:我记得您之前来电时给我说过,您生活在S市,实不相瞒,我在这读大学,但是一直忙于学业,一直没来及和您多联系。】
【春眠不觉晓: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