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去看看,记得把刀带上。”崔姨放了根绳子,把路卡罗放到袁江南身旁。
“崔姨,是她。”路卡罗对着悬崖上喊,“我把她装进背篓里,把绳子绑背篓上,我先上来,再把她拉上来。”
袁江南虽然有些高,但这具身体并不壮,最近又饿了几天,路卡罗和崔姨两人合伙把她拉上来,送回了山下的医疗室。
崔姨一边给袁江南上药,一边叹道:“也是命苦,看这张脸,就知道她年纪不大,原以为养猪地的人多少看在生母也是有肺人的份上,怜惜她几分,没想到还是这个下场。”
路卡罗正在帮巨夹村老大煎药,听到崔姨这话,不屑道:“他们才不会呢,别说这里,就是在城里也有不少半仙人痛恨自己被生下来,说要是没生下来,就不会被植物人歧视。”
说完路卡罗看着袁江南的小脚,好奇道:“崔姨,你说袁江南是不是残疾呀?她脚这么小,里面能装得下肺吗?”
“不能吧!”
崔姨不过是村里封的医生,压根没有正经学过医学,大的医疗器械都没见过,只凭着多年的经验道:“
她脚是有些小,应该是小肺病,我看她上次逃跑的样子不至于少肺,反正我在村里没见过只有一个肺的残疾人。”
两人正讨论着袁江南的伤势,耳轮子走了进来,“大爷的药好了吗?”
路卡罗崔姨停下话语。
路卡罗看了一眼药壶,“好了。”
“好了就端出来,磨蹭什么。”耳轮子踹了一脚门,“我去挑人送药。”
每晚大家用餐完毕就是有肺人最紧张的时刻,因为耳轮子会在这个时候挑人给大爷送药。
不论男女,有肺人们站成三排,供耳轮子挑选。
这是耳轮子最高兴的时候,在寨里他是最没有实力的一批植物人,任谁都可以欺负他。
但站在这些人面前,他就是掌握别人生死的阎王爷。
“雄花,你来这里这么久了,是不是该你去送一回药了。每次都让其他人替你去,不太好吧。”
被点名的雄花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子,这些年她靠美色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听到耳轮子点她名,说破她让人替她送药的事,她心头一颤。
她有些不解,最近她没有得罪耳轮子,耳轮子的要求她也从不拒绝,为什么耳轮子会戳破她们之间的小秘密。
难道耳轮子看上其他女人了?
雄花抬头打量了站在这里的人,就连男人也没有放过,虽然大家都埋着头,生怕被耳轮子挑中,但雄花凭借记忆看去,没见哪个人比她更漂亮的。
猛然她想起,昨儿找她的那个植物人跟耳轮子有仇,耳轮子一定是记恨那个植物人,又没本事收拾他,只能拿她下手。
送药这么危险,雄花哪里肯去,她使出惯用伎俩,泪眼婆娑地哭道:
“耳老大,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都行,反正我在寨里身份低下,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送我去死。”
雄花看耳轮子对她有几分不舍,又想推荐其他人,不过以往都是私下推荐,当着大家的面她也不敢说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想到路卡罗救回的那个女人,她灵光一现。
“耳老大,之前寨主点名的那个新人好像受了伤,说不得要死了,她要是死了,那不是就当不得药引子,那多可惜,要不让那个新人去?”
“你这话倒是有理。”耳轮子确实觉得雄花这么死了可惜,“那就让新人去,你去叫路卡罗给新人下重药,让她能走能动,免得大爷看了不爽。”
雄花提腿就要去,牛婉抖着腿站出来,在众人的惊讶下拦住雄花,含着泪道:“耳老大,她,她伤那么重,寨主这么厉害肯定能看出来,到时候恐怕还会迁怒你,我,我替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