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朝,却风起云涌了起来,有暗流再无法隐藏,想要冲破黑暗,在黎明时卷起惊天骇浪。
但,这一切跟苏辰毫无关系。
“不过是一场凡人们的打闹罢了。”
苏辰又给树是施了施肥。
当然。
这是以长生气喂养施肥,不然,短短三十天,也不可能让树如此拔高,屹立于此。
或许,在他走后。
这棵树会长成地藏世界第一颗入道仙树,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今夜。
夜风清冷。
大玄天牢,阴冷潮湿,却有一人着锦贵华袍,手持半卷书,借着狱窗外映射来的月光,正眉头紧锁的在苦读。
狱卒纷纷退走。
黑暗处。
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殿下。”
“大宗师已至,路已铸成,该走了!”
黑影在催促,手持半卷书的太子,却并不忙慌,视线仍在书上,直到将半卷书的最后一页翻落,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
但却彷佛没听到黑影的催促,徐徐在说。
“这蛊惑父皇,踏上寻求仙道长生,最终沦为暴虐之君的半卷古墓之书,我看完了。”
“书上说。”
“数万年前,有大佛临世,祂如魔神,张口就吞下十万里疆域,千万生灵,让天地都为之崩裂……”
“后又有青牛出现,擎天立地,咬碎苍穹,吃掉星辰无数,煌煌之威如妖仙般不可逆,地藏三千国度惶惶不可终日……”
“也是那时,三千国度的修行者们,才意识到武有极限,大宗师之上,更有可怖之路……”
“一枚星辰陨落,缔造神火,大宗师靠近,也轻易灼成枯骨,但即便如此,仍有一代又一代的宗师,大宗师,决绝赴死,最终于星辰中,获得了仙道的传说……”
太子在呢喃。
数万年,太过久远。
有史记载,地藏世界最强大的王朝,也不过是延续了三千年罢了。万年前的一切,早已仿佛是古老的烟尘,只留存于传说当中的故事了。
仙道,更是离奇。大宗师才是地藏世界的顶端,一身武道,人间极致,寿元二百年,剑起折青山,刀落断江海,一人镇一国,这便是极限了。
“真的有吞天噬地,如神如魔的仙道吗?”
“或许。”
“真的有吧。”
“不然,也不会让我这大宗师的父皇,如此痴迷,不惜性情大变,沦为穷尽万民之力,也要征战四方,搜寻仙路下落的暴君……”
年轻的太子,自问自答,一阵摇头,将它扔进了面前的火盆,穿上了黑影递过来的大袍,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话本传说当中的仙道,如此离奇,父皇竟也会当真。”
“看来。”
“他真是老了。”
“既如此,便有我这他曾经最疼爱的儿子,来送他上路吧!极巅的权势,最高的王座上,应当归属年轻的狮王,而是不是一头老迈的狮子……”
……
……
第九十天。
狂风来了。
紧接着,则是暴雨。
废弃宅院,狂风吹拂,让草一片凌乱,不少草更是连根拔起,被卷入龙卷风一样的夜幕深处。
唯有那一棵大树,树大根深,早已在暗中生长的枝繁叶茂,时至此刻,绽放出了一朵朵银辉色的。
它,盛开了。
也唯有它,幸免于难。
“还剩下十天。”
“我,就该长生八转天魂了。”
苏辰在树下盘坐,对于草虽然惋惜,却不太在意,他静静饮茶,任凭风雨吹拂在他的身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场皇城的大戏。
世俗王朝,凡人们的争端,对他来说,了然无趣,就如同两群蚂蚁在打架一样,但枯坐九十天,闲着也是闲着。
看看热闹,倒也无妨。
夜寂寥。
风清冷。
暴雨倾盆。
大玄皇都外,今夜有三千甲胄,风.尘仆仆,手持利剑,自遥远的边塞而来,胸膛中孕育着要让天翻地覆的炽热杀机。
“帝无道。”
“天下苍生公逐之!”
“劳请玄帝退位,还天下海晏河清……”
有道士,一袭青衣,眸中似有电光,骑着高头大马,有年轻贵者,身披大袍,替他牵马,一路畅通入皇城。
这一路,无人敢拦路,亦无人惊扰。
只因骑马道人,乃是一尊当世罕见,可镇压一朝,亦可镇杀一朝的大宗师!为他牵马的年轻贵者,更是昔日的太子。
就这样。
一老一少,来到了宫门前,就此止步。
只因。
有一苍老帝袍身影,如同雄狮,在宫门城墙上屹立,背对着他们,正在抬头望着风雨当中的月。
他是玄帝,亦是一尊大宗师。
“朕,错了吗?”
“朕没错。”
“武道之上,还有仙路,哪怕曾经昙一现,在历史的尘埃当中掩埋,也该有后世之人出现,作为寻仙求道的第一人,将仙路迎回,缔造黎明,给予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