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举起纸,对着油灯读道:“壬子年七月九日。”
“我感觉腿很疼,很烫。”
“吃了郎中的几副药,有些起色。”
康林的声音突然顿住了,片刻后,传来了她疑惑的声音:“啊,这一天的这么短吗?”
她又把纸抖了抖,转给众人看:“这一页就写了这么几个字。”
“我翻一页看看哈。”
康林拿起下一页,挑了挑眉:“还真没有了,是下一天的了。”
黄成钢用手支起下巴:“看来他在九日这天里身体状况不妙。”
康林点头,对着笔记读到:“壬子年七月十日。”
“我的腿没什么变化。”
“没有好起来,表面渗出了一些液体。”
“我不知道这算是要好还是更坏了。”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天,李三花来我家了。”
“她眼眶红红的,被爹娘带进我的房间里。”
“她看见我这样,眼睛好像更红了。”
“我往后面缩了缩,由于腿的原因,屋子里药味和血味混杂着,绝对不好闻。”
“我不懂爹娘为什么要把李三花带过来。”
“就算我姐和她再熟,我和她也有男女之别,今天这样算极为出格的了。”
“李三花看出了我的不自在。”
“她说,她听说了我去卫家要说法被打断了腿抬回家的事。”
“她担心姐姐的弟弟,就来看看。”
“她和爹娘聊过了,知道了姐姐的死因。”
“她说:我已经安排人去把二二拉上来了,你们放心。”
“她的声音很稳,很坚定,眼睛里藏着一团火。”
“我点点头,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很小:多谢三花姐了,感激不尽。”
“三花姐说,我和二二情同姐妹,你也就是我的弟弟,不比如此客气。”
“我今天依然很不舒服,听她说完这句话,攒了一天的力气似乎用尽了。”
“视线渐渐暗下去,向来我是晕倒了。”
“晕倒之前,我看到了三花姐头上带的簪子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那是一直飞鸟形状的簪子。”
“是从前姐姐的。”
“姐姐出嫁时,戴的是一只白银梅花簪。”
“我们家没钱用白银做簪子,但三花姐家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