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领命。”
陆绎道:“罢了。无事散了,各自回值房办差吧。”
林十三领着李高进了自己的值房。总旗孙越已经等在那儿了。
林十三道:“孙越,去把咱手下那三十五个弟兄召集起来。”
不多时一众手下在值房中聚齐。
林十三笑道:“诸位,这位是李高李总旗。他出身尊贵,是裕王府李侧妃的亲弟弟。”
“你们今后要好好听他的差遣。”
如今林十三手下有两个总旗,一个孙越,一个李高。另有三名小旗,三十二名在册校尉。
北镇抚司在锦衣卫内地位特殊,不同于其它千户所。每个百户手下有多少总旗、小旗、校尉是不固定的。
李高这人性格豪爽,没什么脑子大大咧咧。他道:“咱们以后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啦!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众袍泽跟李高一番寒暄。
林十三道:“这次诸位弟兄跟我去了一趟宣府办差,着实辛苦。我这个做上官的没本事,没能给诸位争取到升迁。”
“官帽不能换,那就给你们补一补荷包。”
说完林十三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打开后里面全都是五两的金锞。
林十三道:“一人五两黄金。人人有份。”
林十三拉拢下属从不吝啬,敢下血本。
这些下属跟着你拼死亡命,你就得拿出真金白银来笼络他们。
为官之道,无非伺候好上面,笼络好下面。孙越将金锞子分给了一众袍泽。袍泽们个个欢喜。
林十三道:“诸位,你们应该都听说了。我十日前吃了家法。你们作为我的下属,最近一段时日在卫内要谨慎些。”
一名小旗愤愤然:“要我说,您何罪之有?在宣府您立下四件大功,还为皇爷寻得了一只极品斗虫。”
“卫里分明该奖掖您。这下好,不说奖掖还给您吃了大杖。”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大掌柜也太不公平了。”
“对,分明该升咱林百户的官。”
林十三压了压手:“好了,抱怨的话不要再说了。省得传出去给我惹祸。”
“总之弟兄们今后跟我继续一条心。我不会亏待大家伙儿。”
沉甸甸的金子攥在手里,这群人恨不能把忠心掏出来给林十三看。
自古无钱不聚兵,有钱人心齐。锦衣卫也是一样。
就在此时,陈矩走了进来:“林传奉,吕公公让您去西苑查验今秋养宠诸房的账册呢。”
林十三跟着陈矩进了西苑,在太液池边见到了吕芳。
吕芳屏退左右,问:“怎么样,伤好利索了嘛?”
林十三用手拍了下屁股:“舅舅,外甥结实着呐。这点小伤算什么。”
吕芳道:“你可千万别记恨陆炳。他打你是为你好。要是让严家父子察觉出宣府的事有蹊跷,你就成了严党的靶子,第二个沈炼。”
林十三道:“舅舅您放心。我知道我们大掌柜的心思。”
黄锦走了过来:“吆,林十三来了啊。”
林十三问:“黄公公,沈炼长子沈襄在保安州如何了?”
黄锦答:“改了个名字,被张云收为了义子。张云了重金从京城请了一位大儒给他授业。”
“你把心放肚子里。他在保安州是安全的。他的名字也总有改回来的那一天。”
林十三脸上浮现欣慰的表情:“那就好,沈家香火只要能延续下去,我就不算违背诺言。”
吕芳提醒林十三:“你这趟办差,真正得罪的不是陆炳,而是徐次辅。你今后要当心他那边的人。”
内阁值房之中。
严嵩笑道:“子升徐阶字,我要恭喜你啊。王之诰今日在吏部领了委札官凭,补了宣大总督。”
徐阶连忙澄清:“首辅,王之诰并非我的门人或学生,平日跟我也没有交往。”
严嵩道:“他毕竟是裕王爷举荐的人,你又是裕王的老师。总之值得一贺。”
其实徐阶也很懵,他不知道王之诰是如何跟裕王搭上线的。
张居正瞒了徐阶。
严嵩话锋一转:“有件事我得求你。”
徐阶立马起身,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首辅有何吩咐直言就是。这一个‘求’字折煞我也。”
严嵩道:“坐下说。你那个学生王本固在杭州也太出格了。”
“没错,巡按御史有纠察封疆的职责。”
“可胡宗宪在东南做什么事,王本固都要上奏疏参劾。他一参劾,一堆御史言官一窝蜂似的跟着参劾。”
“长此以往,胡宗宪在东南放不开手脚啊。”
徐阶在严嵩面前唯唯诺诺:“首辅教训的是,我这就去信王本固,让他收敛一些。”
其实,王本固隔三差五找胡宗宪的茬儿是徐阶指使的。
严嵩心知肚明,和和气气的商议没什么卵用,必须得威胁。
严嵩突然拿出了吏部的一份公文:“浙江淳安知县海瑞任满。吏部那群糊涂虫不知怎么想的,竟想调海瑞去松江府华亭县做知县。”
“海瑞虽只是七品芝麻官,却是整个江南最有名的杠头。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