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进屋,顺手牵起扶摇。
“我听说李氏院里的树,你命人拔掉了?”
四阿哥往榻上坐,扶摇为他斟茶,“拔掉了,运走了,留下的树坑也叫人平平整整地填上了。四阿哥若想再往那栽一棵,可以让苏公公去告诉奉宸苑。”
四阿哥接茶,觑着扶摇神色,有些好笑,“福晋已经发出话去,我要是横插一脚,岂非打福晋的脸?”
“我的脸算什么?”放下茶壶,扶摇正要坐去另一边,四阿哥忽然拉住她手腕往身前带。
四阿哥盯着她的脸,像不认识她似得看了好一会。
扶摇微微低头,被他勾住下巴,又将脸抬了起来。
“怎么了?”扶摇轻问,下人们还在屋里伺候,光天化日之下这亲昵的举动让她耳根微微发热。
“好像……”四阿哥轻声,“比从前更多一些认识福晋了。”
扶摇笑,“这是什么话?四阿哥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我伤心么?难道在今日之前四阿哥都不认识我么?”
四阿哥咂摸了一下,无辜蹙眉,“我本没有这个意思,倒是你这张嘴……今日怎么这么厉害?果然女人生气的时候一点道理也不讲,冤有头债有主,福晋,可莫要累及无辜。”
扶摇替四阿哥理了理本就整洁得一丝不苟的衣襟,把玩起他衣上的扣子,“我没有生气。”
但扶摇也说不好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总之不痛快。
“奉宸苑周苑丞来找过我,你可知道?”不知不觉四阿哥把她圈了起来,他的双手轻轻挂在扶摇后腰。
扶摇摇头。
“你提拔的这个太监确实诡诈,他找周苑丞略说几句话就把周苑丞唬得目瞪口呆,将周苑丞原本要说的话曲解了再回来呈给你。”
四阿哥望进福晋眼底,微微收紧双臂,“周苑丞的意思不是不能栽树,他怕我们误解他的意思,特地过来解释原委。没想到咱们这边动作倒是快,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已经尘埃落地了。”
他总是这样循循善诱,话说一半停下来,等人主动招供。扶摇笑了笑,“是我的意思。为这一棵树来来回回地闹腾,实在是有些腻烦了。”
四阿哥眉梢一挑,“福晋怎么不说是你的掌事太监自作主张?别的太监做事大多有主子授意,但你这太监,你若说你全不知晓他做的事,我是信的。”
扶摇仍道:“与他无关,是我的意思,是我授意的。”
“四阿哥叫我自行处理,我就这么处理了。说起来,其实我也没想这么做,只是李格格心中过意不去,一定要让我罚她,若是不罚,她就要死要活的。我想她也不容易,听说没了玉兰树四阿哥就不会去看她,我想她定然很担心后怕。”
“可是,要是再给她一棵树,再给她养死了怎么办?真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流言蜚语传出来,既如此,不如我来做这个坏人,断了李格格的念想,免得李格格日日夜夜饱受心灵上的折磨。”
四阿哥怔然听了半晌,“……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为她好了。”
“正是!”扶摇郑重点头,“不过我虽禁了李格格的足,但四阿哥若舍不得,还是可以去看她的。当然了,四阿哥也可以带玉兰树去。四阿哥带去的树,自有四阿哥一身浩然正气护着,什么病啊风水啊,不值一提。”
扶摇说得起劲,站这么久也站得累,一边大言不惭说着,一边就无意识地坐到了四阿哥腿上,还亲密地环住他的脖颈。
四阿哥的双手也不知不觉间从松松环住变成了紧紧扣住她的腰,一番话说完,四阿哥许久没有反应。
“呵……真是不能小瞧你了……”他脸色沉得几乎发黑,看着扶摇的眼神愈发咬牙切齿。
扶摇背后一凉,但她已经下不来了。
“苏培盛!”
下人们都自觉退到门外,掩住门,听候吩咐。听见四阿哥呼唤,苏培盛在门口应了一声。
“守好门!”四阿哥喊道。
扶摇眼皮一跳。
只听哐啷一声,门被彻底关上了。
门外,苏培盛扫一眼众宫女太监,无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往前走走。众人会意,走远了些,这时,门内传来福晋的呼声。
“四阿哥!马上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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