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师傅家里,伺候着师傅、师娘、师傅的儿子……
师傅家的水是自己来挑,师傅家的衣服是自己去洗,师傅家的地也都是他去扫……
靠着这么一份苦心,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师傅的态度,略有些好转,开始透露起一些量脚底的诀窍。
就和自己妈说的一样,得把师傅伺候舒服了,这才能学到真手艺,日后才有机会靠这门手艺吃饭,然后去收自己的学徒。
至于为啥不去偷师?
这年头替人当学徒,要是没经过师傅允许,自己偷学手艺,被弄成残废都没人管。
何况自己师傅也不算差,中午会管自己一顿饭,又是比之3成的匠人要当人,算是好人中的一员。
走在街上,不时还能看见昨日庆典留下的痕迹,这是提尔城被解围一年的日子。
对于提尔城来说,这确实算是节日,甚至于自己师傅还提前小半天放自己回家,看得出他师傅是相当高兴的。
或者说自己师傅,其实对伊莎贝拉殿下是颇为拥戴的,时常逢人就聊殿下怎么还不加冕之类的抱怨。
这伊莎贝拉来了,他们日子就好过了!帕拉丁们一干活,这提尔城就没贼了!
自城外农民们被少征税后,进城买鞋的人都多了。
日子、似乎变得不错起来,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自己爹多挣了些铜子和银币,每个月多了点饱饭,可自己母亲每个月都要抱怨几句。
“咳、这又涨了!又涨了!”
自家多赚的那些钱,又因为各种开销,而进了别人口袋。
亚伦有些无言,他没文化,所以想不出什么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情绪。
自己爹挣的钱多了、王国还免除了人头税、但日子却没能好起来。事情似乎不该如此,但这样其实又理所当然。
未曾见过光的人,就是如此。
沉沦中的人,不知何为沉沦。
真正麻木的,也不会觉得自己麻木。
只有在看见街面上,那些由帕拉丁们带队巡逻的人,亚伦才心有悸动。
那些身影犹如炬火,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为这些帕拉丁们,码头的帮派被整顿了,街面上的混混们也少了,便是市场上的小偷扒手,也有人好好去管一管。
这些帕拉丁们,是自由的。
他们似乎天生就活在太阳底下,洋溢着生命的气息,充斥着莫名的信仰与希望。
是的的确确与自己两个世界的人,他不过是阴沟里的鼠罢了,借着一丝缝隙窥探不属于自己的美。
只是,这刚一走到路口,原本昏沉的头愈发的痛起来。
亚伦捏着自己的眉心,身子摇摇欲坠,路都走不稳了,天和地同时在摇晃。
恰在此时,一伙急忙赶路的人,撞到了自己。
脚下一个不留神,亚伦倒在了地上,身子抽了抽,失去意识。
在昏厥前,于模模糊糊间,亚伦似乎看见了太阳落在自己身旁。
……
盖里斯是轻车简从回到提尔的,他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就和亚历山德罗斯几名帕拉丁,混在那些边境线上的难民中,进入提尔城。
盖里斯现如今的身份很特殊,他在耶路撒冷王国中,除去一个骑士身份外,并无任何称道的地方。
教团如今又潜伏在水平面下,因而他并非第二王国的领袖。
事实上,公开来说,只有塞浦路斯元首,才是他唯一担任的职务。
但其实,元首也不过是虚职,真正的塞浦路斯主事人,是塞浦路斯教会的大主教安东尼。
他在第二王国中,并非君王、也不是领袖,他与撒母耳一样,是在以先知的身份,传达神的旨意,改变这个国家。
那时,耶和华的言语稀少,不常有启示。】
撒母耳长大了,耶和华与他同在,使他所说的话一句都不落空。从但到别是巴所有的以色列人都知道耶和华立撒母耳为先知。】
撒母耳将一只吃奶的羊羔献与耶和华,作全牲的燔祭,为以色列人呼求耶和华;耶和华就应允他。】
这样的身份,真正通行的,目前只在外约旦三郡,并没有落实到第二王国全境。
毕竟,如今第三次十字军已经兴起了,盖里斯不想有太多的变数。
就算日后,要去传教,那也该是在自己麾下有成体系、大批量传教士的时候,才能降低被人念歪经的影响。
作为这样一名“先知”,盖里斯想看看提尔城,看看这座自己未曾逗留多时,便交付给伊莎贝拉他们的城市。
想要知道这座城变成了什么样。
就个人感官来说,这座城确实是发生了变化,城外多了些工坊,城里少了流民。
来自外约旦的医生,在这里开起了医院……
“就业岗位增加了,税收降低了,经济发展了,但大家伙的日子,就得到改善了么?”
在一间病房里,盖里斯向身旁的亚历山德罗斯询问道。
现如今,他们二人便身处提尔医院中,在他们身旁,是一个衣着破烂、又光着脚的孩子。
“duce、农民们的日子确实是变好了,这点我是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