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信徒提供了对天国的瞥见,提醒他们神国的荣耀将会完全显现,并且所有的疾病、死亡和罪恶都将被消灭。
如果说,一开始安东尼还觉得阿尔乔斯在胡言乱语,可当神父抬出奇迹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慎重起来了。
假如说,神父口中的神迹是可验证的,那么这样一来即代表着这个世上,神对这个世界确实降下了新的启示。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安东尼主教大抵是不信的,可阿尔乔斯神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他的养子,是他亲手带大的。
他了解自己这学生的秉性,虽然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扯淡、更是乱来,但本性不坏。
“祂还说了什么?”
“祂告诉我:我们必须爱一切人,但是不可能以同一方式爱一切人。”
“我们爱被压迫者,用的方式是解放他们。”
“我们爱压迫者,用的方式是同他们战斗。”
“我们爱被压迫者,把他们从其悲惨的境遇中解放出来。”
“我们爱压迫者,把他们从罪孽中解放出来。”
“这是‘神爱世人’”
……
村庄的主干道上,尘土与鲜血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战斗的余韵。
破碎的维京盾牌散落在道路两旁,断裂的木板上依稀可见沉重战斧劈砍的痕迹。
瓦兰吉人的尸体横陈地面,肌肉暴露在外,血迹从伤口处蔓延,染红了泥泞的路面。
那些生还者,如同石雕般僵立在原地,双眼充满恐惧,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的目光聚焦在盖里斯身上,这个金发的法兰克人,所展露出的狂猛,使得他们想起了那些传说中的存在。
奥丁可使敌军陷入黑暗,眼盲耳聋,恐惧如寒风穿骨,手中利刃软如柳枝,脆如干草。】
然奥丁的战士,无需甲胄,如狼犬般凶猛,口咬盾牌,狂暴如熊,强壮如野牛。一击必杀,敌人无所遁形。】
烈焰与钢铁皆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他们唤作“狂战士”。】
——《英格林加萨迦
盖里斯站在尸堆之上,汗水与血水顺着脸颊流下。
他双手紧握斧柄,呼吸沉重而坚定。
每个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沉默的威压令周围空气如同凝固,谁也不敢再迎接他的怒火。
他孤立在战场中央,周围皆是死寂。
在他身前,有一个人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捆上了麻绳,颤颤巍巍,双腿之间的裤裆早已湿润。
在完成这次战斗后,这伙“瓦兰吉”人,之所以到来的原因,也都被查实了。
有关伊莱亚斯家族,勾结艾萨克、试图设伏,出卖解放阵线同胞的打算,被那些说不清到底是罗斯人还是诺曼人的“瓦兰吉”,给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在这个过程中,伊莱亚斯的仆人,为求活命,更是一股脑的将伊莱亚斯所干过的各种事,都抛了出来。
这不是伊莱亚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事实上,从尼古拉斯起兵造反失败开始,伊莱亚斯就开始给自己寻找退路,思考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借着自己家族同突厥人的联系,先前尼古拉斯之所以会被捕,就是因为他的暗中出卖,透露了消息给突厥人。
而伊莱亚斯,之所以还没有直接跳反,原因便在于,突厥人希望他能够再去多找到一些其他起义军的藏身处。
然后、谁曾想,就撞到了盖里斯这边。
可以说,从见到盖里斯、简单尼古拉斯这伙人的时候,伊莱亚斯就在考虑如何卖个大的了。
但这个过程,出了两个意外。
意外一:是突厥人被“瓦兰吉”给换了,新来的“瓦兰吉”和他家不熟,反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他村子给抢了。
意外二:则是盖里斯所展露出的战斗力,有些过于骇人了。
那么沉重的双手阔斧,在盖里斯手中,却能一只手轻易挥舞。
十几只投矛伤不到其分毫,仅凭着一人之力,盖里斯就砸烂了那些“瓦兰吉”人的盾墙。
这个过程中,不少动作都被盖里斯拖出残影了,这真是人力所能达到的效果吗?
我们爱压迫者,用的方式是同他们战斗。】
“悔罪吧,伊莱亚斯。”
“如果你发自内心的忏悔,那么天父将会赦免你的罪。”
“经过天父的洗炼与净化,说不准终有一日,你也可以踏入天堂。”
盖里斯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手中双手阔斧的斧刃上,已经多出不少缺口,暗红色的血迹凝固在斧柄上,而斧尖处则还不时滴落着鲜血。
听着盖里斯的话,伊莱亚斯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心中平白升起希望。在这种境地下,匆忙而急切的向盖里斯询问:“我忏悔后,就能活下去吗!你就不会杀我吗!”
他是如此的渴慕生命,渴慕着活下去,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不惜向偶像、还有“死亡之神”献上祭品。
但这种对生命的渴慕,却是一种贪念,一种对绝大多数人的背叛。
“伊莱亚斯,我要告诉你,人乃是依天主的肖像和模样创造的,穷人们要活着的声音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