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表象,实际上权力开始逐渐集中在皇帝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马皇帝越来越多地将国家视为个人的财产,皇帝的权力成为绝对的,尤其是在多米提安公元8196年和后来的一些皇帝统治时期,帝制的专制性越来越明显。
这种权力集中导致了国家与公民之间的距离感加大。
当公民不再认为他们拥有罗马,而是罗马拥有他们时,公共参与感和责任感逐渐消失。
罗马帝国的公民逐渐从自由的共和公民,转变为受制于皇帝的臣民。人们不再为国家感到自豪,也不再愿意为国家牺牲,因为他们不再感到罗马是属于他们的。
当这种公民与国家的纽带被割断时,国家就失去了支持它的核心力量——公民的忠诚与牺牲精神。
缺乏这种共同的社会责任感,使得罗马的活力开始下降,最终导致帝国的腐朽和崩溃。
“国家成了皇帝的‘私有财产’,公民逐渐成为被动的臣民,不再是罗马的主人。”
“也由此,军队逐渐成为职业化的雇佣军队,士兵们为个人利益或皇帝的赏赐而战,而非为了保卫他们共同的罗马。”
“罗马是全体公民的罗马!而不是一家一姓的罗马!”
窗外的雨,在滴答滴答下着,屋内的众人,尤其是尼古拉斯听着盖里斯的话后,手指不断敲击着地板。
他得承认,自己缺乏了一些东西,事实上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缺乏了那种东西。
这些人,没有想明白过为何塞浦路斯的情况,会败坏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只是粗浅的将罗马败亡的原因,归到了蛮族入侵、日耳曼部落的压力等外部挑战上。
他们也只是将塞浦路斯当下的情况,一股脑的推到了艾萨克那个“皇帝”身上,却从未想过,正是“皇帝”制度本身,让罗马不再罗马、让塞浦路斯不再塞浦路斯。
盖里斯的话语,越发的有诱惑力,盖里斯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这些话,存在什么问题。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很多论点,其实站不住脚。
但对盖里斯而言,如果“罗马不属于公民”,那么那样的罗马还是趁早亡了才好。
就如当初他刻意说是“凯撒”杀死了“耶稣”一般。
盖里斯当然清楚天兄之死,在经书中的记载是怎么一回事,但那不妨碍他为了自己的观点,而刻意凸显“凯撒”的存在。
“你如果释放这人,你就不是凯撒的朋友,因为凡自充为王的,就是背叛凯撒”(《若望福音19:12)】
因而世上的人,必须在凯撒与天国之间选择其一,天无二日,国无二王,罗马的和平是神圣的和平,不容天国搅扰。】
处死耶稣的不是世俗的理由,而是神圣的理由,因为“凯撒是神圣的”】
“没有‘凯撒’的罗马,才是好罗马,没有‘奥古斯都’的罗马才是真罗马。”
“塞浦路斯,不该也不能再有‘凯撒’了,我们真正的、唯一的需要崇敬的,只有那在天的父,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
“任何世俗的暴君,都是偶像,都需要我们去打倒。”
“作为耶路撒冷的圣者!这是我的宣告!”
窗外闪过一道雷霆,紧接着冬雷的轰鸣传来,就在这个关头,一个人匆匆推开了门。
外面的寒风同雨水溅进屋内。
盖里斯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在这个屋外貌似有着许多人。
“不好了!赫克托尔那家伙带着一伙人,围过来了!”
屋外的天空是灰暗的一片,磅礴的大雨夹杂着冬日的寒风,冷冽着切割大地上的万物。
在屋外,聚集着几十号人,他们密密麻麻站成一圈,不少人的手中,都握着前端研磨至锋利的尖锐农具,完全可以当武器使用。
就盖里斯的观察来说,这些人在看到尼古拉斯他们的时候,也都流露出了意外,未曾想过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偶遇。
几十人在这寒冷中急促呼吸着,不断吐出白雾。
几十双眼紧紧盯着盖里斯这帮人,透出说不清的神色,似是恐惧、又似钦佩。
盖里斯低声自语了一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一旁的尼古拉斯则回了两句,介绍了一下对方:“你才是来者。”
“然后他们其实也不算敌人,都是一同起兵反抗艾萨克的好汉。”
盖里斯皱了皱眉头,如果对方也是起兵反抗艾萨克的好汉,那眼下是怎么回事?
对此,尼古拉斯的解释在于:“他们啊,做了亏心事,骗我们去顶住艾萨克的军队,自己则开溜了。”
尼古拉斯说起这话的时候,面色都不由的硬板了起来。
固然当时那个处境,明眼人都晓得打不过艾萨克的雇佣兵,可他们这边在死命作战,眼前这支队伍,却卖了友军换取苟且偷生。
而这样的行为,又正如盖里斯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伙人,不知为何而战。
他们是乌合之众,仅仅因为粗浅的鼓动、或者一些钱财的诱惑,或者基于对艾萨克的仇恨罢了。
也因此,当形势不妙的时候,真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谁也顾不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