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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1 / 3)

第二日凌晨,周贤早早起床忙碌。

农家说闲也能闲,想忙那就无穷无尽了。雪里卿看起来比现代的他还讲究,自然得多费些精力收拾破院子。

首先是打扫鸡圈,用做饭点火积攒的草木灰撒一圈消毒杀菌,然后将院里的杂草石块清理一圈。昨日挖的野荠菜堆在筐里有些蔫了,想了想,他留一部分吃,翻出一个旧簸箕,把其余的铺在上面拿出去晒。

他在王阿奶家看过她这样晒。

想来这个时代冬日鲜菜难得,多数依靠脱水耐放的晒菜干。反正蔫了不新鲜也不好吃,如今外面满地都是野菜,就当屯粮了。

见红日升起,他扛起家法木棍,用木板勉强遮住院门,独自踏上树桥往村里走去。

……

雪里卿是被痒醒的。

昨晚换了周贤的衣裳后,身上便开始刺痒,本以为适应适应便好了,没想到越来越难受。最后受不了,他将门窗锁好,偷偷把衣裳脱了盖被睡。

没想到早上还是不适。

雪里卿雪白的脖子挂满红痕,扭头看向床头叠好的补丁短打,不禁气恼骂道:“这周贤,是癞蛤蟆有毒吗?”

可想要拿到自己的衣裳就得出去,手边只有这一身毒布能穿,总不能光着。他磨磨后槽牙穿好,飞快地冲出去,抱起晒杆上没动的衣物又飞快跑回来。

窸窸窣窣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雪里卿觉得舒适不少,心底的怨气却没消。

他拎着毒衣迈出门,气势汹汹准备找男人谈谈,在三间茅屋和塌墙院子转悠一圈,却连人影都没看见。雪里卿眨巴眨巴眼睛,略显迷茫。

人呢?畏罪潜逃?

思来想去,周贤只有两个去处。昨日他说过让男人今日去卖方子,可能赶早清凉去了县城。再有就是昨日那几个放债的发现自己被骗了,回头将男人捉走,打一顿发泄后直接发卖换钱了。

虽然睡觉时没听见什么动静,可事实也说不好,雪里卿眉头微微皱起。略一沉吟,他推倒遮掩的门板,出门朝王阿奶家走去。

还是去问问消息。

按赌约周贤已是他的奴仆,怎么能未经他允许卖给其他人?他雪里卿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哥儿一身红衣,步频很快,半道上迎面遇见往家里跑的旬丫儿。

小女娘瞧见是他,连忙停下,规规矩矩脸憋的通红,嘴巴张张合合憋不出一句胡。

雪里卿微顿,停下问:“旬丫儿,你急匆匆是有何急事?”

旬丫儿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那事显得自己粗俗又长舌,但仍小声照实讲:“村长家有热闹,我喊阿爹去看。”

雪里卿:“是何热闹?”

旬丫儿乖巧:“是二叔叔跟一群外村人,鼻青脸肿的,正在断案,还去请王童声立字据。”

二叔叔和外村人?

周贤就被唤二小子,讨债的可不就是外村人。

雪里卿眼瞳微眯,弯腰笑盈盈问女娃娃:“旬丫儿家里可有粗些的长棍棒?”

旬丫儿想了想摇头:“铁锨锄头不能拆,但是镰刀阿爹昨日新磨过,阿哥需要吗?”

雪里卿扬唇,摸摸她脑袋。

“明日请你吃糖。”

旬丫儿眼眸一亮,往不远处的家里跑时不禁抬手碰碰刚刚被轻揉的脑袋瓜,心底更开心喜悦。

由旬丫儿带路,雪里卿拎着镰刀来到村长家。

剥开里外三层人挤进去,只见院子里七个大汉鼻青脸肿哀嚎,周贤扛着昨日那根木棍站在对面,仍是平日那副笑眯眯模样,完好无损,朝那七人打头那个疤脸喊道:“疤哥七尺男儿,一点小摩擦罢了,鬼哭狼嚎太丢份儿,有伤您威虎名号。”

疤脸顶着肿脸,不威武地偏头冷哼。

雪里卿眨眨眼,放下镰刀,带着几分困惑安静看情况。

这时坐在桌上写字的黄袍小老头停笔,朝旁边人点头。

宝山村村长王正德见此扬声道:“本年四月初一,宝山村周礼借清水村张杏仁60两,签羊羔利,约定一月后本利双归120两,有契约为证。如今周礼已死,按律法其弟周贤为继承者,有义务还债。但债主张杏仁反省羊羔利有违律法规定,主动降息,改按每月一成利息收债。”

“现双方约定于六月初一结清债务,本利72两,若周贤违约则债银翻倍144两,若张杏仁违约上门惹事则债务两清不必归还。”

接着村长拿出周礼与疤脸的契约书,用烛火烧毁,接着举起桌上刚写好的新契书道:“旧约销毁,重新结契,本人宝山村村长王正德与童生王三桂为见证人,一式四份,两位来按手印吧。”

周贤礼貌朝对方拱手感谢,拎着棍上前,果断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按完还回头热情邀请:“杏仁哥,来呀。”

被喊了丢人的大名,疤脸气得脸由青变绿。但旧契已毁,新的不签60两就真的打水漂了。他打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上前按上手印,顺便恶狠狠瞪向对面的青年:“以后你小心点!”

周贤弯眸:“杏仁哥睡觉,也最好留只眼放哨。”

疤脸张杏仁:娘的,骂不过。

他冷哼一声,扯过自己那份契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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