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说:“为什么不呢?”
鼬:“……到处都是不应该这么做的理由,没有一个是应该这么做的理由。”
带土脸上的表情突然消失了。
他安静地看着鼬,低声说:“可是鼬,你现在才21岁,这件事不扯清楚辩明白的话,你之后几十年漫长的人生……你准备怎么度过呢?”
鼬有些焦躁地说:“你为什么老是把目光放在那些根本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带土说:“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蛮重要的。”
他有心仔细认真地和鼬商榷一下这件事,转头看到小樱埋头在书本里面竖直了耳朵,又看到药师兜伸长脖子不动声色地慢慢凑过来。
带土:“……反正,关于你在木叶高层的威逼之下辗转腾挪勉强保住了佐助,并从此背负着罪孽沉沦黑暗,为新生的雏鹰献上一切只愿佐助展翅高飞这种事……”
鼬:“你……带土,这就是你对我的全部理解吗?”
宇智波鼬回想起他曾经认为“宇智波斑”是不死不灭,神秘黑暗的世界之敌,并且决定一定要打败他的时候,这家伙心里把他当做是什么……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卑微可怜之人……
他感觉整个人都裂开了。
转瞬他又想到这家伙要把他对自己这样偏颇的理解放到晚间新闻。
宇智波鼬整个人都彻彻底底地不行了。
他神情凝重地看着宇智波带土,终于想到了一件关键之事。
“你到底怎么和佐助形容我的……”
为什么佐助竟然会觉得他很可怜,需要保护???
宇智波鼬这辈子从来没觉得有哪一瞬他的心情会这样接近于天塌地陷的感觉。
是的,他是觉得复活之后佐助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被所有人欺负,只有佐助可以保护他一样,但是他没有深想,因为佐助就是那样心地善良而且又有保护欲的孩子,保护周围所有人是佐助的天性。
……宇智波鼬从来没想过,他在佐助的视角里面会是被全世界欺辱的可怜人……
这怎么可能呢?
佐助是见过他的残忍和血腥的一面的。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一个弑父弑母的屠夫可怜呢?
这根本不合常理,任何人都不会这么想的。
除非有人从中作祟。
宇智波鼬感觉自己双手发抖。
明悟他在佐助眼中的形象转变可能超出他控制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失控了。
而这时宇智波带土还在火上浇油:“啊?我都是实话实说呀……你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你啊。”
宇智波鼬眼前一黑。
他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不能让宇智波带土闭嘴的话,他一直以来苦心营造出来并且本人相当满意的,残忍冷酷黑暗强大的叛忍宇智波鼬的形象,将会不可逆转地滑落向可怜人的深渊……
如果到时候他走出门做任务,任何忍者第一眼看见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忌惮和畏惧,而是可怜和悲悯,乃至同情的话……
“你给我住嘴!你不许再败坏我的形象了啊!我才不是那种会需要全世界怜悯的可怜的人!”
宇智波鼬人生第一次,发出了破防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