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至天将泛白,溪月方才收剑。
回去的路上溪月太过疲累,又挂心着风卿,想得出了神,便迎面撞上个衣着华贵妆容艳丽的女子,女子眉头一皱,目光冷得如同冬日的霜雪,下一秒便要呵斥出口。
“冒犯您了。”
能进谷的都是花澈神君的客人,溪月忙退后一步行礼致歉。
女子当是哪个不长眼的仙侍,正欲发火,却见她周身仙泽纯净通透,手上还握着花澈神君亲铸的释心剑,当下了然。
“你便是花澈神君带上界那个凡人?”
她问。
目光扫过溪月的脸,意味不明。
溪月抬眼,见这女子似乎不生气了,便小声答了句是。
云霜上前,“溪月,还不快见过天后娘娘。”
溪月看向云霜,目光似问,这便是同神君向来不对付的天后娘娘?云霜点头,示意她快些行礼。
“溪月见过天后娘娘。”
天后面上有了些笑意,道了声免礼上前扶起溪月,溪月还未来得及道谢,便被她捉住手腕渡了几分仙力进去,仙力顺着溪月的血液经脉流过五脏六腑,过处有些细微的疼痛。
“根骨经脉无甚特别之处,神君怎偏偏挑中了你。”
她一直介怀花澈不收旻和为徒的事。
天后方将溪月松开,下一秒自己的手却被捏住,一股蛮横的力量贯进她的经脉,以极快的速度游走全身,四处冲撞,她疼得几乎要弯下腰去。
“长离,这是你新学的问候方式?”
花澈见长离脸色发白,方才松手。
长离沉着脸,好一会儿才稳住体内混乱的仙力,赞叹道,“花澈神君神力渐长,如此,仙界便无忧了。”
“溪月,下去。”
花澈吩咐道。
待溪月走远,她才应长离的话,“仙界自然无忧,否则天后娘娘怎会闲得去祸害银龙一族。”
长离脸色一变。
这事她做得极为隐秘,花澈是如何知晓?莫非当日无妄山的神力波动,便是花澈……
她心底一慌。
就算知晓,也不该就这么捅在明面上,花澈神君还真是,从不顾及旁人感受。
“神君说笑了,神君在云边谷内想必消息不大灵通,雷部已查明来龙去脉,是银龙族抓了几个凡人修习禁术,被鲛族圣女撞破,替天行道呢。”
利用凡人修习禁术,为天道天规所不容,倒是个好借口。
“那鲛族圣女,不就是天后的徒儿。”
“是,是我那徒儿,她一心为三界,如今立下如此大功,本后方请了天君旨意,允她留住仙界。”
这番话花澈一个字都不信,实在厌烦长离这副虚伪的样子,便打断道,“天后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说了不见,竟连递三次拜帖。
“本后前来,是有事想请托神君,银龙族性恶,虽犯下大错,身上的鳞片确是好东西,若制成铠甲,仙法不侵,”长离笑道,“可要制它,不仅要有强大的仙力,还得有铸器的巧劲,神君铸器无数,还请神君出手,制成银龙甲,造福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