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今天在这把你杀了,我大不了再不来辽阳了。我看李若松还敢去北京杀我不成?”
牧云格抬头朝他笑,丝毫没有惧怕,十分平静而坦然。“黄大人,何必着急呢,你也看了,李若松不知道我在这里。让我把故事说完不好吗?”
站着的黄大人再也不想坐下了,他知道她想劝服他,但他也怕被劝服。
“一个木桶的高度取决于它最矮的一块板,任由别的木条再高,水还是会从这个最矮的木条处流出。黄大人,你会做这最短的一块木板吗?”
这话问得黄大人一惊,“什么意思?”
“张元容和李若松的结合是文臣和武家的最强结合,也是张家和李家的结合。他们所形成的木桶。有张家在京里纵横官场,也有李若松在外立下的赫赫战功。这样坚固的结构,难道你想打破他吗?”
秦慕琅真想拍手叫好,你居然在用木桶理论。
黄大人也读懂了这个故事,笑着说:“打破这个坚固结构的不正是你吗?”
牧云格笑了,“我是做了他们中间的刺,但我没有傻到去打破这个木桶,傻到去毁了我自己的依靠。而你,黄大人,你若今日替陛下杀了我,失了李若松,这个木桶如何坚固。”
牧云格见黄大人眼神开始闪烁,继续道:“你今天杀了我,让他寒了心,你们得木桶即使外面看完好如初,里面却已经千疮百孔。再也不复当初了”
黄大人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心下道【果然聪明,但说动我难。】便道:“若不杀你,陛下怪罪,他失了前程,岂不一样。为了张家,为了李家,你必须死。”
“黄大人,陛下只是让你替他辨一辨我是不是哱拜的女儿,却未给我定罪,不是吗?”
这话让黄大人一呆,双眼都在眼眶里晃了。
牧云格继续道:“你以为陛下提了李若松为提督,只是为了嘉奖他宁夏之役,不,是为了给他马上要启程的新济国之役抬身份。只有提督才配得上这浩大且倾尽国力的远征。”
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地问:“那又如何?”
牧云格笑了,“陛下没给我定罪,正是不愿此刻寒了他的心。此刻,陛下仰赖李若松,是李若松唯一可以向陛下提条件的时候。也是陛下唯一一次有求必应,不敢妄动的时候。何不趁此机会,破解这木桶之患。”
“那是李若松的事,与我何干?”
“黄大人,既然矛盾在他们,不在你。你何苦做别人的枪,受别人的怨。”
黄大人一凛,如被人醍醐灌顶,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那我怎么办?”
牧云格笑了,笑得如同得胜归来的猎人。她只说了两个字,便让黄大人满意地离开了草上鲜,启程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