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阻拦我的尖叫,我的声音在京城传了一圈又一圈。阿母听到这个凶信,已经完全呆愣住。她前几日还在看着那封信。阿母盯着传话的侍女,不断地做深呼吸,侍女的双眸也在淌泪,看到此情形立马上前扶着阿母。心再如何痛我也不理,依旧捂着双耳疯狂地尖叫,叫出我的如天崩,被雪埋的哀痛,叫得我不能上天入地,只能痛苦地接受。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吗?
崩溃无比,尖叫声透过手掌刺进我的耳中,后来我失声了。跪在地上血液倒流我双目一黑就晕了过去。再次来到祭台前,这里梅花飘香,延绵千里。人影很多,真实面目我看不清,唯有哀是清晰的。
巨大的青铜鼎立在中央,穿着隆重的一人站在鼎前开口念祭词。念什么我也听不见。天宫依旧传来赞词,阿嫂的颂赞结句,三个叹字——“叹,叹,叹!”
十二月十五日,京城落下漫天的大雪,亘古未有的大雪。
抓着卜条,我一直相信自己算得很准,实际我一个都没算对。人世并非神话,没有天机算尽和注定结局。这居然也是出自我之口。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到底什么才算真的。
元定二十二年,赵祉兰,二十二岁。
元定二十二年,季煜,二十二岁。
今年是,今年以后是,以后年年是。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