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进吧。”
门后的空间比他预想要大,入目所及就有几张大理石的方形桌,摆放着新鲜烹饪的美食。雄虫分布在不同方桌的卡座前,无一例外,旁边都有一只雌虫。
他们看向伽迩和诺菲西斯,动作停滞在半空中,就连表情也是,就像骤然终止的无声剧。
有的在笑,有的在惊讶,有的在看戏。
伽迩停驻在门前,几秒后才从众目中找回几分神智,定定地看了许久,才踏出进入房间的第一步。
空气中弥漫着香氛和咸腥的气味,桌面上的红酒瓶东倒西歪,酒液混杂着其他液体从桌面上往下淌,淌出一滩水洼。
有一些雌虫趴在地面上,用舌尖去舔舐流下来的酒水,间歇性地发出粗重的喘息,摇头摆.臀,像一条烈日下发qing的猎狗。
派对显然已经开始,伽迩恍惚了一下,脑海中挤入了一段似是而非的片段,但他顾不上反应这些片段的含义,屏住呼吸,放慢脚步地走进包厢,突然想到什么,又悄然后退两步,轻轻拉住诺菲西斯的袖子。
雌虫微怔了一下,对伽迩笑了笑:“雄主,我在。”不用担心他会跑。
包厢里的雌虫就没有姿势正常的,伽迩不敢看诺菲的表情,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至少表明自己在这里。安慰的作用太小,但有胜于无。
卡座中间站起一个棕毛的青年,他放开怀里的亚雌,高唤一声,热情地走上前抱住了伽迩:“伽迩,你可算来了啊。”
瞬间,刺鼻的香水味钻入鼻腔。伽迩皱了一下鼻子,表情不太好看。
雄虫松开他时,看着伽迩的脸顿了顿,后撤几步,举起双手歉意地笑道:“抱歉,我忘了你有点小洁癖。”
“没事。”伽迩没什么反应,也做不出什么反应:“我坐哪儿?”
“哪里都能坐。”
伽迩点头,绕过他,拉着诺菲西斯的袖子在靠边的空位坐下。
“喂,伽迩,你坐那边做什么?”一看到伽迩远离虫群,他们就不乐意了。有个雄虫仰起头喊道:“来这里玩啊,角落里有什么好的。”
他身边的雄虫附和道:“就是啊,别躲躲藏藏,让我们看看你新娶的雌侍啊。”
“我等了好久呢。”
“欣赏一下呗。”
“别着急,伽迩才刚坐下,好歹让他休息休息。”棕发雄虫说。
他对伽迩的行动并不意外,在场三十多个雄虫,能上A的一只手能数出来,家室比得上雷索家的更是少数。伽迩目中无虫有他的资本,就连他也是接近了快三年,才和伽迩混熟。
想到这,棕发雄虫觉得这些雄虫有些可笑,冷笑一声,跟着坐下,还招来远处的亚雌一起坐过来。
“好久没见了啊。”
雄虫在玻璃杯里倒入酒,放到他面前:“新婚生活怎么样?”
伽迩没有拿起酒杯,眼睫恹恹地垂下:“还可以。”
“可以就好。”棕发雄虫放下酒瓶,目光在伽迩和诺菲之间来回转动,笑问道:“对了,我发你的视频有用吗?”
他的眼神往诺菲西斯的那边划,伽迩侧了侧身体,遮住后面雌虫的脸:“嗯。”
嗯是什么意思。
雷索少爷的脾气是模拟器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开心就多说几句,不开心就少说几句,有时候他也有些捉摸不透。棕发雄虫吃不准,也不想触霉头,于是笑嘻嘻地说:
“先不说这个了,今天这个小聚会的主题是在场的所有雌虫,大家都介绍过一遍了,就差你的了。”
他朝伽迩挤了挤眼:“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交流,嗯?”
话一落,各种目光倾注在他们身上。
诺菲西斯坐姿如常,仪态上挑不出错,修长笔挺的身体如浑浊的泥潭里开出的一朵雪梅,端庄优雅,是很难得,吸引虫去毁灭、弄脏的特质。
尤其是新婚的雌虫,才刚与自己的雄主有过初次体验,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青涩的、僵硬的,也更容易陷入绝望和奔溃。
换雌聚会,就是品玩自己不曾拥有的类型,他们会带来玩腻了的雌侍,通过交换获取乐趣,刺激自己心里恶劣的欲望,在其他的雌虫身上彻底释放。
这无疑是个地狱,可就是这样一个黑暗肮脏的地方,伽迩·雷索带来的却是仅仅拥抱了五六天的雌虫。
这无亚乎一种惊喜。
像是沙砾中埋藏的珍珠,用完了还能碾碎成珍珠粉,吞吃下肚,细细品味。
明白价值的雄虫眼神变得黏腻起来,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所有物,远远打量着诺菲西斯。
这是一个虫素交融的狂欢派对,几乎半数雄虫都拥有着享用一只雌虫的机会。
他们认为那个机会中必然有自己。
雪白的长发会被踩在脚下,在他们的拉扯中,哭喊求饶,却还是堕落成泥。
不过,伽迩·雷索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雄虫们看不清诺菲西斯的脸,有些不满,想出声,被棕发雄虫一眼瞪回去。
后者常常出席在地下宴会中,权威性比起伽迩更为显著。
所以他们也不出声了。
棕发雄虫收回那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