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临上楼去和他们姐弟打招呼,说他先回去了。
陈迟霖问:“哥,这才到中午你就回去了,下午不在这儿待着了?”
“嗯,家里有点事”,辞临告诉他:“好好上自习。”
陈迟霖说:“我姐在这看着呢,我肯定得好好上自习。”
辞临笑。
见他要走,洛唯一说:“不好意思啊,你就在这儿待半天,我还拽着你给我讲课。”
辞临:“我想做的事都做完了,正好也复习一下,并且有一些可能也没讲到。”
洛唯一笑:“还是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辞临:“嗯。”
打完招呼以后,辞临拿着书包下楼。
下来的时候,家里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从图书馆的大门出来,眼前路过形形色色那么多人,向左向右,或向南向北,来来往往,但是他的路就只有前面一小段。
他要被带回家。
他得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新来的保姆帮他开了门。这个保姆是方景妍新招的,刚来没几天,还处于希望自己受到雇主的认可,而处于特别热情和客气的阶段,她笑着说:“大少爷回来了。”
辞临:“您叫我名字就行。”
张茹笑:“那哪行呢?”
但其实很多时候礼貌本身就带着一种天然的距离,辞临想起了把他从小到大带到大的那个保姆。李娟言时常叫他的小名:
“小辞临”
“小辞”
别开视线时忘掉这些声音,辞临看向客厅。他妈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回来的动静了,但是没抬头。
前几天因为舆论的事情,他们才吵了一架。
不过人都回来了,事情也过去了几天,他刚想主动叫一声妈时,方景妍放下书,要上楼。上楼前告诉保姆:“我去睡一会,一会儿快递过来送沙发,你帮忙接一下。”
张茹:“知道了,夫人,您去休息吧。”
辞临的视线落在方景妍上楼的背影上,张茹过来问他:“少爷,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
张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上楼拐个弯,看不见方景妍的背影了,辞临:“随便吧。”
第二天早上辞临睡醒下楼时,方景妍正在餐桌边吃早饭。
他走过去坐下,接过保姆递过来的碗筷。
今天他也没主动开口和他妈说话。
吃了没几口,家里来了人,开车到别墅外,保镖给他开了门,进来后见客厅没人,又进了餐厅。
辞临先看见的,放下碗筷,叫了声:“爷爷。”
辞重德回辞临:“嗯,吃饭呢?”
辞临:“嗯。”
方景妍也回过身:“爸。你来了。”
这些年公司交给辞临爸爸打理,辞重德退下来六七年了,但他闲不住,很多时候也会过问公司的情况。不过今天来他是有别的事情。
方景妍问:“爸,你吃早饭了吗?”
辞重德:“吃过了。”
长者说话,向来也直接,辞重德:“我过来是问问,辞临的事你们处理好了吗?”
辞临的事。
前段时间被闹得沸沸扬扬,记者堵在家门口公司门口。往上据传辞家为了息事宁人保住这个大儿子而砸金一千万的事。
方景妍:“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再有媒体报了。”
“当初不是给了钱吗?”,辞重德皱着眉头说:“怎么事情又被翻出来了?”
听见这句话,原本要吃饭的辞临再一次放下了碗筷。
“闹这么大,一定是有人故意捅向媒体的,这件事的源头我们也还在查”,方景妍说。
辞重德叹了口气。
“我再说一遍”,辞临插话进来:“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前两天绯闻刚出来的时候,辞临就说过这句话,也因为这件事和方景妍吵了一架。母子两个现在的紧张关系辞重德也能看出来,他告诉辞临:“辞临,我们辞家的孩子做错事了,就是做错事了,你得认。”
“我认什么?”,辞临提起这事心情不也好:“他不知道被谁揍了,扔在路边,这事凭什么要算到我的头上?”
辞重德:“你4年前不是都承认了吗?补偿金我们也给了。你现在突然...”
辞临打断爷爷的话:“谁说我承认了?”
“你因为这件事情离家出走三年多”,辞重德:“这已经闹得够大了,你回来之后我们也没再揪着这事说你什么。这次如果不是被有心人扒起来,我们也不想反复提。”
辞临再强调一遍:“我没有承认过,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的是李娟言。”
当初这件事情发生后,出事男生的爸妈直接找上门,称要报警索要赔偿。
李娟言在辞临不知情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代他承认并且认错。她说:“少爷任性,这事你们也别怪他。”
她说:“他现在也很害怕。知道错了。”
护犊子护的像是她亲孙子似的。
于是接下来所有人都为了辞临闯下的大祸,一边气愤一边心急的忙着收拾烂摊子。
求情,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