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每年都可以考级,我明年就可以去考一级工了,到时候工资也能涨上去了。”
经过陈远明的介绍,陈远川才知道原来工人还分这么多等级,每一个级别的工资都不一样,像陈远明他是学徒工,如今只能拿20.5,一级工则可以拿33,二级工38.5,三级工45,后面依次往上递增,级别越高,工资越高。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工人,他们大队的人辛辛苦苦在地里干上一年,到年底能分个几十块钱就不错了,那些工分少的搞不好还倒欠大队里钱。
不过就陈远川说,陈远明他们那工作也是个精细活,很考验眼力跟熟练度,平时工作强度也不低,也不是人人都能干好的,要不然高级工人也不会那么少了。
陈远川本来还琢磨着是不是要想办法给自己找个工作,可他感觉陈远明这活儿不太适合自己,他们修习武道之人讲究随性而为,让他一天到晚待在车间里干那种精细活,比在地里锄地还闷,看来他还得另外再寻摸寻摸到底要干什么。
正想着呢,迎面走来个穿着工装的女工人,一头利落的短发,长相颇为英气,最醒目的要数她那硕大的肚子,看着至少得有8个多月了。
陈远川好奇道:“你们厂里快要生的女同志,也要每天上工吗?”
在原主记忆里,生产队里不少女人怀了孕也会一直上工,在田间地头生孩子的也不是没有,顶多孕期做些轻省活,没想到城里的女工人也这么拼,那姑娘眼看着就快生了。
陈远明顺着陈远川的目光看过去,就知道他在说谁了。
“那女同志名叫余蔓,她也是个命苦的,亲妈早死后妈当家,一成年就把她嫁出去了,偏偏找的男人还是个虚有其表的,整日游手好闲混日子。她现在的工作是接的她公公的班,因为她男人嫌累,不愿意干。前两年她公公也走了,现在是她一个女人养家,听说她的工资都是她婆婆来领的,她不上班,估计她婆婆都不乐意。不过你别看她是个女的,却很是厉害,进厂才没几年,基本上每年都能往上升一级,现在已经是3级钳工了,要不是因为今年怀孕受了影响,没准儿这会儿已经是4级钳工了。”
陈远明会了解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余蔓在机械厂挺出名的,钳工这活本来就不怎么适合女同志,能考上3级钳工的女人更是凤毛麟角,余蔓还是那么个家庭背景,大家难免就对她议论的多了些。
3级女工?那一个月不是能拿个40多块钱?陈远川顿时双眼放光。
“人家怎么就这么有本事,真让人羡慕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考上3级钳工。”陈远明点头赞同。
“我不是说这个女同志让人羡慕,我是说她男人,整天什么都不用干,还不缺吃喝,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命呢。”想他两辈子都还没吃上一口软饭,人家轻轻松松就达成了。
陈远明被陈远川这番奇葩的言论惊得不行,他上回回去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说大哥变了性子,以前爸在的时候压抑得很了,现在放开自我了,他当时感触还不深,现在算是有些体会了。
那余蔓的男人有什么可让人羡慕的?一个大男人还要靠媳妇养,厂里的职工提起那人都很是鄙视。
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和余蔓擦肩而过了,也走到了机械厂的食堂。陈远明让陈远川等着他,他自己去买了三个白面馒头,给了陈远川两个,自己留了一个,两人就着鸡肉蘸着鸡汤吃得还挺香。
陈远川来到这儿还是头一回吃到白面馒头,确实比杂粮窝窝好吃多了,三两口就吃完了。他也没跟陈远明说这点馒头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没看陈远明自己才吃了一个,他要是敞开了吃,怕是能把陈远明一个月的粮票都花完,他倒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