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里……”
“和好个锤子。”
濮怀玉转过身,对着远去的迈巴赫大拇指朝下,依旧冷着脸。
如果说刚才的她冷脸有种不善言辞的三无可爱感,现在则平白无故多了几分嘲讽。
对着离去的车屁股,濮怀玉一板一眼道:“竟然相信我,你真的很逊诶。”
夜晚,樊家。
电话接通。“雁舟,你今天不是很忙吗?从白天一直忙到晚上。”
车交给管家,樊雁舟独自站在灯火黯淡的别墅前。
“自从那晚小玉打了你——好吧,我换个说法。”
好友的激烈反应令他在电话里迅速投降,“总之,Ethan,从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你说话总要夹枪带棒的。”
“我的温柔都是标注过价格的,没有相应购买力的人就不要多嘴了。”隗祯不在意地嗤笑,“再说,你白天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樊雁舟充耳不闻:“今晚你没时间,那就明天中午,有空吃顿饭吧。只吃饭,不谈正事。”
略微失真的声音笑了笑。“怎么?竟然没人陪我们樊先生?”
“有。但我需要吃一顿平常的饭。”
舌尖仿佛残留着香辛料的味道,品质一般的廉价猪肉让樊雁舟微微皱眉,就连关于别墅女主人的幻想都不得不暂时中断,毕竟食物是一个家庭赖以生存的根基之一,现在却有种错位的幻灭感。
隗祯隐约猜到,但他没有诉诸于口,只是答应下来:“知道了。”
神经病偏要自找苦吃,他没必要点出来。
……
“可怜”的传闻向来没有“可恶”的流言传播得广,这源自每一个听众下意识消费别人、而不是让自己被消费的生存意志。
这一次,就连濮怀玉的心情都被剧烈地撼动。即便她知道那不是真的,她的姐姐从来没有攀龙附凤,是高坐云端的人忽然不合常理地俯身,但她控制不住感到愤怒。
“濮怀玉,你姐姐是不是很有钱啊?”
舍友斟酌片刻,用一种自认为善意的方式问了出来。如果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姐很富有,随便她和谁交往就行,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恋爱脑。
总之流言会不攻自破。
假如没有钱,她们也能理解,不过不是理解谣言本身的虚构性,而是从姐妹俩的处境出发。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那么做了,没有干扰到别人,是一种可以原谅的紧急避险。
濮怀玉扭过头:“你想问我姐姐是不是出去卖的?”
她已然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就算这个常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最开始以克制的姿态出现,最终一定会跟女方的贞|操挂钩,变成一种公众性的凌|辱,从原本的不光彩变的更加下流。
“没有啊!你太直白了。”舍友慌乱起来,就像摸到黏糊糊的脏东西,“不是,什么卖的,不能这么说……你,你别那么想。”
“不管怎样,谢谢你来安慰我。”
她的舍友跟她非亲非故,交情不过两个月不到,刚刚只是像个正常人一样求证而已,没必要动气。
冷静下来后,濮怀玉坐到电脑前,在企查查上调出所有隗祯担任职务的公司。
他确实担负得起一句恭恭敬敬的“隗先生”,不过那又怎样。
系统比她还要慌张:“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我没有做傻事。”濮怀玉喃喃,“他肯定很想下面的亲人,我只是想让他们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系统发出尖锐爆鸣,连声说“使不得”,还在脑袋里大哭:“我补药你进监狱……”
然而,一瞬间,濮曼吟仿佛从背后虚虚地抱住她,声音夹带哭腔,说她们只有彼此,坏话让别人说就是了,别为她出头,别惹上那些大人物。
想了想,濮怀玉给濮曼吟发了条微信:“真想直接宰了隗祯。”
另一边,濮曼吟交班时终于有空看手机,最新消息让她差点也发出尖锐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