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距离,因此心安理得翻起照片,就想看到濮怀玉灰头土脸的样子。
即便上了大学,这个年龄段其实属于半大孩子,心思比较稚嫩,他不信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第一张照片,濮怀玉在草地上走,带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第二张照片,其他同学在拉伸,濮怀玉站在起跑处,沉静地看向正前方。
第三张照片,同学已经改拉伸手臂,濮怀玉依旧是上一张照片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很坚定——坚定地发呆。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少女起跑、奔跑、冲刺、意气风发地跟对手握手、原地等待检录、拿起标枪奔跑。
从未有一次看向镜头,却让拿着照片的人下意识去注意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好像空气里都弥散开淡淡的汗味。
隗祯反应过来,嫌恶地将照片塞回信封丢进垃圾桶。他有点洁癖,平生最讨厌臭味,连自己出汗都觉得恶心,更不用说别人的。
过几秒,他隔着手帕捻起信封的一角。
做什么都要要有始有终。隗祯重新从信封里拿出厚厚一沓照片,不知不觉蹙起眉。
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下张照片就是濮怀玉一脸厌恶地目视看台。
隗祯克制地笑了一声:“哈。”
竟然还有人能被你讨厌,看来是能把你治住的狠角色。
自从被野丫头拍过,他就变的疑神疑鬼。只要他在场,其他人擅自形成小圈子交谈,隗祯就觉得他们在议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按理说,这件事虽然发生在包厢外的公共空间,实际上局限于角落,传不出去。但隗祯就是忍不住。
所以,当隗祯看清濮怀玉的表情,第一反应就是:你还有今天?
然而翻开再下面一张,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还有意外收获。
——穿着休闲服的樊雁舟和濮曼吟一同坐在看台上,就好像两个人是一对平平无奇的大学情侣。
“你真是疯了。”隗祯咬牙切齿,“有生意不做,跑到人家妹妹大学里当观众。”
能把这套照片从头看到尾,隗祯觉得自己也离疯癫不远了。
时间向前推进,彼时的濮怀玉和隗祯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
樊雁舟甚至在看台上对她招了招手,好像自己只是个对小辈很和蔼的普通叔叔,人至中年仍跟老伴恩爱如初,还会亲自来看小辈的高光时刻。
可他一来外形出众,二来身份特别,怎么都跟“普通”不搭边。
“……傻缺吧这是。”
比起疯,濮怀玉更觉得他脑袋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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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她的心情坏到连第一名的奖金都不香了,一脸阴沉地站上颁奖台最高处。
“第一名可以笑一笑。……呃,不笑也行。”
濮怀玉收起皮笑肉不笑,拍完照跨下领奖台,脑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