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豆腐坊,慢慢地发展到酿酒,开杂货铺、粮店、钱庄、典当铺等,生意越做越大,商业触角扩展到辽东、漠南、漠北,甚至是大卫国境内。因为省吃俭用惯了,老爷子虽然有钱却舍不得乱,院子规模并不是三座塔众商号中最大的。
这便是此地首富的宅子?看样子也没什么实力嘛。见这院子并不算特别大,巴拜起了轻视之心,估计曹氏与朝中的那几位大人物也只是略有些交情而已,得意洋洋地随曹三喜进入正堂。忽然,他发现正堂牌匾上书有“义商”二字,笔迹有些熟悉。再一细瞧,落款处还盖了一朵莲状的金印。这金印可有讲究,大卫国的莲大可汗私下刻有莲宝玺,每当兴致来了、吟诗作词时,便喜欢大笔一挥、盖上此玺,与这金印样式一模一样。
这一回,万户长不淡定了,狐疑地问:“这这是大汗的御笔?”
“前些年草民得了些满清方面的消息,密告于陛下,陛下便写了这两个字赐于草民。惭愧呀,额我何德何能,委实当不起此二字”,曹三喜满面羞惭地说。
“哎呀,老先生冒着生命危险为大汗送来满清军情,如何当不得‘义商’二字?倒是本帅惭愧,不晓得您的功绩,惭愧呀惭愧!”这一回巴拜的面上再见不着傲气,大声吼道:“传本帅军令,有敢骚扰曹家商号者,斩!”(本章完)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巴拜的部下一人准备了两匹马,两万战马、数百头骆驼奔腾,震得卓索图盟三座塔城直抖。此城曾是元代的兴中州。清初,蒙汉移民在兴中州城废墟上兴建城铺,因当时城内尚存古塔三座即后世的朝阳北塔、朝阳南塔、朝阳东塔,遂称之为“三座塔”。蒙古语称“三”为“古尔班”,“塔”为“苏巴尔罕”,故又名“古尔班苏巴尔罕”。
“万户长,咱们已经到古尔班苏巴尔罕了,过了此地便是喀喇沁左翼旗的牧地”,董夷思拉布恭敬地向巴拜禀报。
“准备攻城!”巴拜冷冷地下令。
“不用攻,三座塔说是城,其实只是个小庄子,里面只有些商户,没有军队。见我大军来到,必然望风归降”,董夷思拉布谀笑。
“哦,商户?可有特别殷富的吗?”巴拜眼神一亮。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虽然卫军军纪严明、大汗也三番五次下令不得抢劫,可此刻自己独自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能从这些商户中捞些油水,再好不过。其实归顺以来,巴拜屡立战功,早该封侯,可因为老改不掉喜欢抢劫的坏毛病、多次违反军纪,迟迟未能封爵。直到不久前,才封了个三等云川伯。导致此次出征,受他节制的蒙古各部台吉:三等苏尼特左翼侯滕吉泰、一等苏尼特右翼伯叟塞、二等阿巴哈纳尔左翼伯塞冷、二等阿巴哈纳尔右翼伯董夷思拉布、三等浩齐特伯朝尔个个爵位都比他高,爵位低的统率爵位高的,也算是军中奇谈。虽然如此,毕竟有战功和资历在,那些台吉们却没有一个敢不听这位万户长话的。
董夷思拉布听明白了统帅的意思,谄媚地说道:“古尔班苏巴尔罕这地方位于盛京进入漠南的商道上,商号数量不少。最有名望的,当属曹家商号。不过,老曹家,咱们万万动不得!”
“在这地方做生意,少不得使用财帛贿赂伪清权贵。咱们抄了他们的家,也算是为国除奸,如何动不得?难不成本帅还怕一个商人不成?”巴拜冷笑,斜瞥了董夷思拉布一眼。
这一瞥令董夷思拉布冷汗直流,他定了定神方说道:“您有所不知,曹氏身为此地首富,的确与伪清权贵来往密切,可与咱们大卫的关系更好。据说很久以前,曹氏家主曹三喜便与大汗攀上了关系,朝中的刘阁老刘好古、薛阁老薛宗周、傅抚院傅山、姬总镇姬际可等重臣皆与其私交甚密。他们家可动不得呢!”
“哼!”巴拜重重地一哼。刚才提到的这些汉族官员都是大卫国的老臣,投卫的时间比他早得多,自然是惹不起的,之所以哼一声,是对大可汗重用汉臣不满。在这位看来,大卫的天下是蒙古人的天下,高官显爵理应全归蒙古人材对,可大汗偏偏重用汉臣,简直就是数典忘祖!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当着大可汗的面,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三座塔这地方邪,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俩正议论着曹氏,曹家商号便派人来送信,说是曹三喜及两个儿子曹玉蕃、曹玉台带着三座塔内的各家商号的代表已经在城门口等候,还准备了足足一百车的犒军礼物。
巴拜接过礼单一瞅,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凌罗绸缎等应有尽有,神色稍霁,冷冷地对信使说:“告诉你家主人,且安心等待,大军随后便到”。
三座塔的庄门外,各大商号的代表静静地等待着,不料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到卫军的踪迹。
“父亲,那巴拜不过是个万户长,却好生无礼!以您和陛下以及朝中贵人们的交情,又何必将这莽夫当回事?”曹玉台不满地嘀咕。
“住口!汝在商场上磨练了那么久,怎么还是如此蠢笨?”曹三喜怒斥小儿子,又苦口婆心地教诲:“汝须谨记:无论多大的民,在官面前,也是小民;无论多小的官,在民面前,也是大官。民不与官斗,莫说是让咱们等一个时辰,便是候上一天,咱们也得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