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里奔驰袭大同下
北风萧瑟,卫军铁骑在漠南草原疾驰,虽然二十万是虚张声势,真实的数字只有八万,担任前锋的满都拉图、乌日根达莱部下不过万余,可依然声势浩大。人马过万,无边无际,转眼便来到大同境内。
大同镇,天下九边之首,拥有八卫七所六十四堡的强大堡垒群。最外围是“镇羌四堡”:镇羌、拒羌、拒门、助马,因这四堡离蒙古人的地域最近,又称塞外四堡;内侧是“边墙五堡”:镇边、镇川、镇鲁、镇河、宏赐;西北外围有“靖虏五堡”:灭虏、靖虏、破虏、威虏、宁虏;西北内侧又有“灭胡九堡”:宁胡、破胡、残胡、杀胡、威胡、伏胡、阻胡、败胡、灭胡。其他军堡围绕着这些核心军堡,与长城、边墙、壕堑、墩台紧密相连,形成蛛网般严密的防御体系。端的是固若金汤!
再坚固的城防也吓不倒气冲斗牛的勇士。卫军猛将满都拉图攥紧手中的狼牙棒,笑吟吟地问另一员猛将乌日根达莱:“乌日根达莱,你有没有发现此次南征,大汗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哦,我怎么没察觉?”乌日根达莱捏了捏马刀柄,困惑地问。
“往常作战,大汗只是规定大致的方向,并不指定具体的进攻路线,怎么打、从哪突破,任由前方将领施为。可此次不同,大汗不仅规定具体的行军路线,还细致到先打哪座军堡、再攻哪座山头都一清二楚。这岂不是与往常不同吗?就拿这塞外四堡来说,镇羌堡归得胜营参将驻守、城坚兵多且不论,助马堡残破失修、拒羌堡拒墙堡守军不多,此二堡应该是最好的突破口,可大汗偏要咱们从拒门堡攻入,那拒门堡可是丰川营守备的驻地,有兵丁六百、战马二百,比助马、拒羌二堡兵马都多,恐怕未必好打呢”,满都拉图疑惑地说。卫军的哨探是得力的,打探的消息很接近事实,拒门堡守军的数量是六百七十三人,马骡二百八十一匹。清军于拒羌、拒门、助马三堡设丰川营守备驻守,本有一千军士,因为这三堡位于第一线,又从大同都司那里抽调了一个把总三百兵协守,总兵力一千三百人,摆在拒门堡的守军占了三堡守军的一半。
“咦?你这么说倒真是这么回事”,乌日根达莱挠了挠头,忽然大笑,“我说满都拉图,你一直自夸是大汗手中的利斧,大汗命伱从哪儿进攻,你只管狠狠一斧子劈过去,想那么多干什么?”
满都拉图也乐了,“你说的对,咱们是大汗手中的利斧,只管一斧子劈过去,哈哈哈”
——
战争不是儿戏,满都拉图、乌日根达莱都是打老了仗的将军,大战前先派小队骑兵进行前哨战,都百户玛罕率三百卫军轻骑,直抵堡外侦察。
拒门堡,顾名思义将敌人拒于门外之意,位于须弥山脚下,借着山势、易守难攻。丰山营守备马文德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见拒门堡地形险峻,将大营由拒羌堡拒墙堡移到拒门堡,堪堪正挡在卫军前面。
“守备,堡外发现小股卫军骑兵”,哨探来告。
马文德并不慌张,他对拒门堡的城防有信心,此堡周二里八分,高三丈五尺,又依须弥山而建,有居高临下之险,何惧之有?想了想唤来骑兵把总托克图,命令道:“汝带两百骑出城将敌军哨探驱走,拭试卫军的战力”。拒门堡六百七十三名守军中,有两百骑兵,大多来自于漠南蒙古部落,托克图便来自于察哈尔部。
“守备,我的部下出了些状况,今早有几十匹战马忽然口吐白沫,难以骑乘”,托克图讷讷地禀告。
“什么!汝是怎么当的差!快领吾去看”,这个年代,战马是将领的心头肉,听他说有几十匹战马生病,马文德急坏了,当即便要查看。
来到马厩,只见拒门堡的骑兵正围绕着马厩,不过并未见到生病的马儿。“怎么回事?托克图,汝说的病马呢?”马文德以为他怯战,冷冷地问。
“守备,我是蒙古人”,托克图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拔出马刀,狠狠劈去。
“呀”,马文德只叫得一声,便倒在血泊中。“快,随我砍开堡门,放大军进城”,托克图对部下大呼。二百部下皆拔出蒙古弯刀,随其倒戈,猝不及防下,迅速打开了堡门。
“咦?堡门怎么开了?”玛罕正带着三百卫军在城外侦察,看到此景十分诧异。
“都百户,堡内好像打起来了”,有眼尖的部下叫起来。
玛罕放眼望去,城内果然乱成一片,有厮杀声,堡门口还有人用蒙语大声呼喊,让卫军进城。是真有人倒戈还是敌人的诡计?自古功名险中求,玛罕将心一横,怒吼道:“快,随我入城”。
三百骑风驰电掣般往城内卷去,随着他们的入城,战斗很快结束,卫军以极微弱的代价,轻取拒门堡。
“尔便是那献堡归顺的勇士?说说吧,为何投奔大卫?”满都拉图乐呵呵地瞅着托克图问。
“下官是蒙古人,有一天,有位你们的官儿来见我,说大卫国的莲汗是莲生大士下凡、就连林丹汗之子阿布鼐也认他做了义父,与他做对便是与天神腾格里为敌,还说蒙古人不打蒙古人,让我在大军攻城时倒戈”。
“哦?我们的官儿?哪个官儿?”满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