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布政使阿苏木等人,要充分利用天全六番招讨司和黎州安抚司这两处百姓原属嘉绒八部、与嘉绒人同文同种的优势,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争取不费一兵一矢招降之。
他还特意嘱咐仲美乃、拉尔姆等人要懂得借势,最好等大西军的兵马逼近天全六番和黎州时再劝降,这样对两地土司的压力会更大。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便让朕借大西军入川这股东风,在四川占些便宜再说”,乾清宫内,苏勒坦拟定完在四川的方略,自觉能不费吹灰之力占到便宜,乐得手舞足蹈。
“大汗,帕里伯帕拉·格桑的夫人央金梅朵给您送来一封信”,正开心着,心腹内侍玛拉秦神秘兮兮地呈上一封信札。
“帕里伯帕拉·格桑?朕认识这个人吗?他的夫人央金梅朵为什么要给朕写信?”苏勒坦有些发懵。“大汗,您不记得了?帕拉·格桑是江孜的第巴,曾经在平定雪域的叛乱中立下大功。当年您在江孜时,就是坐阵于帕拉家的庄园,指挥平叛的”,玛拉秦小心翼翼地提醒。
“哦,对,朕想起来了!”
苏勒坦没来由老脸一红。当年乌斯藏叛乱,他以莲生大士肉身显世的身份入驻江孜指挥平叛,江孜的第巴帕拉·格桑将自己家的庄园让给他住。此人信仰虔诚,不仅殷勤款待,还让妻子央金梅朵侍寝。这个年代,雪域的贵族老爷们将自己的妻妾送给大和尚享用,非但不是什么羞耻之事,反而被视为无上光荣。
那段时间,他和美丽的央金梅朵夫人春风几度,依稀记得她身姿婀娜、皮肤白暂细腻,眼眸慧黠灵动。然后,便没有然后了。一代天骄大可汗,心心念念的是征战天下、平定九州,又怎会记得区区一介女子?
嗯,八年没见,也不知这女人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不对,这女人八年没联系朕,怎么忽然给朕写起信来?
觉得蹊跷的大可汗拆信观之。央金梅朵的信很短,大意是她生了个儿子,取名帕拉·桑杰,今年八岁了。帕拉·格桑老爷对自己母子一直很好,前些日子,刚刚明确了帕拉·桑杰为帕拉家族的继承人。
“扑嗤”,苏勒坦笑出声来,帕拉·格桑对自己的老婆、孩子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何必写信告诉朕?
咦?不对!八岁,算日子不正是朕离开帕拉庄园的日子吗?这么说,那帕拉·桑杰是朕的儿子?嗯,桑杰是“佛”的意思,朕是莲生,他与佛有缘,所以才起了这个名。
一向处事沉稳的苏勒坦猛地站起身,莫名激动起来,仿佛天上落下馅饼,占了极大便宜。许久,他恢复冷静,仔细琢磨。央金梅朵整整八年没跟自己联系,为何今日要提此事?
“央金梅朵夫人送这封信来,帕拉·格桑知道吗?”他阴冷地问。
玛拉秦后背一寒,“奴才仔细询问过,送信那人是帕拉·格桑的管家”。
苏勒坦明白了,央金梅朵写这封信给自己必然是帕拉·格桑授意的。这位第巴老爷心思深沉,默默地将自己的儿子养了八年,隐而不宣,还将自己的儿子立为家族继承人。可不是因为信仰虔诚,也不是为了做善事,而是为了整个帕拉家族的飞黄腾达。人家这是向自己索取回报来了:我替您养了八年儿子,连继承人都选了他做,您怎么回报我?怎么回报帕拉家族?
“咳”自觉占了大便宜的苏勒坦忽然有些心虚,干咳一声问道:“帕拉·格桑目前还是三等帕里伯吧?”
“是的,大汗”,玛拉秦恭身回答。
“来人,拟旨”,苏勒坦沉声说道,“命帕拉·格桑带五百土兵至康绒总兵拉尔姆处听用。想要升爵,没有战功可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