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漠北并不缺好的牧地,而是缺人口。唯有人口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孩儿愿为您将额尔济根的人口掳掠来”。“呵呵,我的孩子,你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待在乌尔格便好。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主动投奔咱们”,衮布微笑着望着儿子。
一盘棋转眼便至尾声,生姜还是老的辣,土谢图汗衮布胜了,察珲多尔济却不肯离开。
“怎么?我儿还有事?”老汗王笑呵呵地问儿子。
“斡罗斯人的大皇帝派了个叫雅科夫·波哈博夫的使臣来。他说为了保证在贝加尔达拉伊布里亚特蒙古语,即贝加尔湖、中华古籍中的北海、苏武牧羊处贸易的斡罗斯商人的安全,他们打算在湖西岸建立一座叫伊尔库茨克的城堡,希望您能恩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怎么能将强盗请到自己家里来呢?”老衮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
在这位老汗王眼中,这些斡罗斯人比豺狼还凶残、绝不能放他们进家门。
的确,沙俄征服贝加尔湖流域的过程血腥而残暴。他们的士兵肆意烧杀抢掠,暴行令人发指。有哥萨克骑兵承认:“每年从新征服的通古斯人和布里亚特人那里,为陛下征收的实物税,都是用马刀和鲜血换来的”。
不仅杀人和收税,他们还大肆抓捕当地人贩卖。1649年,沙俄当局一份训令中写道:“从叶尼塞斯克派到贝加尔湖为陛下服役的军政人员,应把俘虏的布里亚特男女送到叶尼塞斯克,把上述俘虏转卖给商人和渔猎人员,在税务局登记后,再把他们运送到俄国”。在这封训令下,侵略者们肆意抓捕布里亚特蒙古人,有的卖掉,有的变成奴仆。哥萨克官兵们甚至一度把自己占有人口的多少,作为贫富的标志,还把人当作财产,如同金钱一样“存放”起来。
这样的暴行是任何民族都无法容忍的,贝加尔湖各族人民的斗争从未间断,大大小小的起义无数。
1645年,当地部落暴动,痛击沙俄军队,拒绝交实物税,并三次攻取维尔霍连斯克城。他们身穿简陋的铠甲,乘马持长矛弓箭,打击俄军;1646年,沙俄头目库尔巴特·伊凡诺夫押送毛皮和人质回国,布里亚特人再次进攻维尔霍连斯克,将被抢的牲畜统统夺过来。同年,另一沙俄头目别达科夫率136人第二次远征布里亚特人的村落时,遭到当地人的反抗,他们企图溜之大吉,布里亚特男人“聚集近千人”同俄军战斗,“自清晨至深夜”追杀敌人,结果全歼了这伙匪徒;雅库兹克督军派兵围剿布里亚特人,当这群强盗带着大批缴获物和俘虏,准各返回城堡之际,遭到两千名布里亚特人伏击,不得不狼狈逃窜;1648年,布里亚特人又一次进攻维尔霍连斯克,他们占据了城郊的据点,焚毁干草和庄稼。
在沙俄侵略者中,有个叫波哈鲍夫的,最嗜杀成性,他整村地杀戮当地人,使许多人逃往异乡,让村落变成废墟。逼得百姓大量逃亡和起义,给沙俄殖民行动造成巨大破坏,以致于沙俄当局不得不在表面上作出让步,从莫斯科派出人员进行调停,对波哈鲍夫的横征暴敛进行处罚。但是,波哈鲍夫的后继者却照样行事、没有丝毫改变。
沙俄的暴政逼得大量布里亚特蒙古人逃到漠北三汗的领地,向他们的喀尔喀蒙古兄弟求援,有个叫库尔加姆的布里亚特首领便多次给衮布写信。这引起了衮布的警觉,他毫不犹豫地支持、收容布里亚特蒙古人,并多次要求沙俄退出贝加尔湖流域。
如今对方不仅不退,反而想南下到安加拉河口修什么伊尔库茨克城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是额祈葛,那个雅科夫·波哈博夫说如果我们答应他们的要求,就送给我们六门炮、三百支火枪,还允许我们在伊尔库茨克用牲畜交换火器。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很快就能成为喀尔喀最强大的部落。而布里亚特人只是我们的远亲,贝加尔达拉伊也并非我们的牧地,他们不过是想建一座贸易的城堡,有没有必要拒绝他们?”察珲多尔济想得到俄方的火器,有些舍不得。
“不,我的孩子,不要被那些蝇头小利影响了自己的心智,今天是贝加尔达拉伊,明天便是咱们的乌尔格了。告诉那个使臣,斡罗斯人要是敢到安加拉河口修城堡,便意味着战争”,衮布的态度极强硬。
“是,额祈葛”,察珲多尔济想了想又说,“雅科夫·波哈博夫还说,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们在安加拉河口修城堡,那么请允许他们的商人在安加拉河以南、布里亚特人的领地内开设商埠贸易。商埠的名字他们都起好了,恰克图,有茶的地方。他们愿意向咱们交税”。
“这个嘛”,衮布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这样的话,那些豺狼离咱们太近了,太不安全。你跟那个雅科夫·波哈博夫说,想贸易可以,只能在他们的伊里姆斯克、布拉茨克、图图尔斯克、上勒拿斯克等城进行”。
(本章完)
第451章 乌尔格父子对奕
漠北的风带着浓浓的青草香。土谢图部的汗帐设在汗山一带,可土谢图汗衮布却喜欢待在汗山北边的“乌尔格”,蒙语为“宫殿”,说是宫殿,其实只是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土围子。
衮布喜欢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