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8章补
那天云际府的闯客，安保把监控视频看了几百遍，从身高体型认定对方是个男性。
他们翻出了上次闯客的视频记录做对比，基本上可以确认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两次冲闯云际府，事发又是六十楼以上，沈皓云料到那是冲他而来的。
他没料到闯客有可能是女人。
崔沫当时被挟持，跟闯客相距最近。男扮女装也好，女扮男装也好，身体一旦接触就很容易露破绽。崔沫机警又醒目，不至于连男连女都分不清。所以这一次的闯客竞是个女人。
那上一次也是女人？
这地球上雌雄难辨的个体越来越多了。
“谢谢提供线索。”沈皓云对崔沫说。
崔沫笑了：“小意思。你要给奖赏我也乐意收。”“你要什么奖赏？”
“10亿。”
又是10亿，张嘴闭嘴亿亿亿，一个天天吃薯片拌饭的人对亿有概念吗？沈皓云想起了什么，耻笑她：“要这么多钱，拿去养男人吗？”“你别管。"崔沫说：“给就痛痛快快给,不给就痛痛快快say no。”沈皓云沉了脸色：“我是好心提醒你。那个程康活脱脱一个杀猪盘，专门拐骗富婆，财色兼收,人渣一个,你别上当。”程康目前失联，崔沫本就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听到“人渣"这俩字用在他身上，她心里极其不舒服，正色说：“他不是人渣。”沈皓云愣住。
崔沫终于跟他谈论程康了。
他之前逼着她说，盼着她说，各种提起等着她说,她偏不说。她越不说,沈皓云越想她说。
只要她说了，说多少都行，他也许就能从中寻找些蛛丝马迹去证明些什么推翻些什么。
好了，她总算说了，然而一开口就是维护，仿佛对她与程康的关系盖上了红章，有认同有支持，唯独没有他所奢望的蛛丝马迹。沈皓云的心堵得跟山洪爆发前一样，一个骗财骗色不负责任的男人，崔沫居然正气凛然地替他辩护，Grace的正直正义求真求实都滚哪了？程康绝对是情场老手，轻易能把女人迷得三魂不见七魄。他到手一个女人就等于到手一笔钱，可崔沫这个穷鬼，他图她什么？沈皓云审视着崔沫，无端生出一股可怕的预感，他问她：“支票你没弄丢，你给了程康对不对？”
崔沫暗惊，本能地要否认，张嘴之前又刹住了。沈皓云不会无缘无故地乱问，他也许是考虑到或者发现了什么了，她若越否认，恐怕他只会越怀疑，然后又不知牵扯出什么底细来。他把程康表面的身份与行径查穿查透都无所谓，只要别把他跟云际府的闯客联系到一起就行了。
左右衡量，崔沫索性说：“是，你有意见？”沈皓云：“你！”
他做梦都想不到崔沫会面不改色地当场承认，她没顾及过一个“是”字对他来说会是哪种地步的打击。
一时之间被气得喉咙发哑，沈皓云哑声地怒吼：“你他妈的拿我的钱去养男人？！”
崔沫说：“谁拿你钱了？你钱少了吗？银行对账了吗？拿来我看啊！”她倒是想知道他银行有没有收到支票兑换的记录，如果有，那好歹也是关于程康的消息。
沈皓云被提醒了，马上打电话去银行。
之前崔沫说支票丢了，让他去作废，他没当回事。他开支票时就知会过银行，只要是名叫"崔沫"的人去取，多少都给。假如拿支票的人不叫“崔沫”，那支票就自动变废纸。可现在问题是，即使支票由崔沬去兑，钱最后落入的却可能是程康的钱包里。
崔法竞然拿他的钱去倒贴男人，还不是好男人，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她傻了吗瞎了吗？！都他妈疯的！
沈皓云捏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他咬着牙吩咐银行经理，挂线后死死盯着崔法：“你们这一对…休想从我手里骗一分一毫！”这一对什么？说出来啊！无非就是"狗男女"呗！崔沫也来了火气，嘲讽他：“谁骗你？是你心甘情愿给的，给了我就是我的，我爱给谁给谁！”
沈皓云越想越深，追究着问：“相亲那天你就跟他在一起，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要从我身上捞钱?？”
崔沫冷冷地苦笑：“我们不也没捞着吗？”“我们”，她用“我们”。
沈皓云忍着一口气：“你说，你他妈的给我说！你跟我，是不是就只有这个目的？”
“废，……
沈皓云扭头就走，听都不听，“嘭"的一声甩上了门。他听不下去了，呆不下去了！
他冲了下楼，像躲逃什么一样一口气冲到不知哪里去。抬眼看四周，茫茫然的陌生。
这都哪啊？
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都他妈的，FUC--K！
沈皓云撑着石栏，垂着头喘着气看眼下的墨绿色的湖水，水里倒映着他歪歪斜斜的影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小丑。
原本以为，那一句"you are not my cup of tea"已经够伤人了。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崔沫刚才那副脸皮，无心虚无畏惧无内疚，正如对他无感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