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脚下，林璟一步一步走上去。
上一次走灵山，还是穿越到西游量劫的时候，对抗堕入毁灭的如来。
如今再度踏上这灵山，林璟的心中并无波澜。他此次前来，便是问佛。
山脚下的僧人看见林璟回来，立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慧空师弟，你不是前往镇妖塔镇妖了吗？为何如此之快回来？”
林璟微微一笑，回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已从镇妖塔返回，心中有些疑惑，需向佛祖求解，望师兄引路。”
僧人点头，引领林璟踏上通往大雄宝殿的石阶，每一步都似在叩问内心。
石阶尽头，大雄宝殿金碧辉煌，满天佛陀端坐高天。祂们浑身散发着金光，吸收来自人间各处的香火。
佛门，香火鼎盛。
林璟步入大雄宝殿，目光坚定，毫无畏惧。他深知，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求真理，为了重塑慈悲之道。
他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经文，向佛祖表达自己的疑惑与决心。大殿内回荡着他的诵经声，与佛陀的庄严相映衬，显得愈发坚定。
佛祖端坐高天，目光如炬，似乎看穿了林璟的内心。他微微一笑，开口道：“慧空，你心中有惑，乃因未看透世间万物之因果。妖魔亦有其善念，人亦有其恶行。佛法慈悲，需普度众生，而非一味镇压。”
林璟闻言，心中一震。他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信念，竟被佛祖轻轻一语所动摇。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明白了佛法的真谛。
佛祖继续说道：“慧空，你身具大慈大悲之心，此乃难得。然而，真正的慈悲之道，需包容万物，洞察因果。你需放下执念，以平等之心看待众生，方能领悟佛法之真谛。”
林璟看着佛祖，嘴角勾起，声音平静道：
“既然佛法慈悲，为何又要镇压妖数百年，乃至数千年？敢问佛祖，这，合理乎？”
佛祖目光深邃，缓缓答道：“镇压非为永绝，而是为导其向善。妖若能悟，亦可得渡。佛法无偏，旨在化恶为善，渡尽众生。”
“再问佛祖，何为善，何为恶？”
“渡化世间为善，祸乱世间为恶。”佛祖目光如水，继续说道：“善恶本无绝对，皆因心念而变。慧空，你需明辨是非，以慈悲心引导众生，方能真正践行佛法。”
这高天之上的佛祖在说林璟不辨是非。
林璟微微垂首，心中却如明镜。
“敢为佛祖，这世间指的是？”
“自然是世间万物。人是世间万物的一个种族，我们不能单纯爱人，应该爱万物。”
“那妖族，不也是世间万物的一个种族吗？”
林璟目光炯炯，追问：“妖族既为万物之一，为何不能同享佛法慈悲？”
佛祖叹息：“非不慈悲，乃其心难化。若能放下屠刀，亦可得渡。”
“是不渡，亦或者是不想渡？”
林璟抬起头，直面这高天之上的佛祖，目光深邃如海：“我可听闻，佛法当中有以奴役妖族，吞噬妖丹作为修炼的宗门秘法。”
佛祖睁开眼，古井无波，他平静地注视着林璟：“我等只针对祸害世间的妖族，并非全体妖族。”
“当真如此？”林璟看着佛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贫僧自上镇妖塔以来，见了九层妖塔的被镇压妖族，其中甚至有未曾沾染血气的妖族，不过是祥瑞之族，便被镇压此地。又看那镇守山门的避水金睛兽，亦未曾沾染血气，这又是何故？”
“贫僧说过了，我们要博爱世间，而并非只爱人间。”
佛祖话音阵阵，带着梵音席卷而来。
然而林璟轻点锡杖，目光无悲无喜，轻松抵挡佛祖的梵音侵袭。
“妖族森林便是弱肉强食，生生不息，贸然出手，我等是否干预了自然？”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林璟对这些可谓是朗朗上口。
“那并非弱肉强食，而是恃强凌弱。”佛祖淡然回应：“强弱相争，本是天道循环，然佛法旨在导其向善，非为干预，而是为平衡。你需明白，慈悲并非纵容，而是引导。”
“引导？引导到镇妖塔里去吗？”
林璟眉宇间闪过一丝冷光，语气坚定：“若佛法真为平衡，为何不教化妖族，反以镇压为手段？佛祖，真正的慈悲，应是教化而非囚禁。”
佛祖沉默片刻，缓缓道：“慧空，你心有疑虑，需自行参悟。佛法无边，但渡有缘人。”
“比如说，我看你跟我佛有缘，强行渡化吗？”
此言一出，高天之上的佛祖、菩萨以及罗汉纷纷睁开眼，其中的怒目金刚更是死死盯着林璟。
“慧空！你不过刚修行，如此狂言！”
说话间，怒目金刚从云层中降下，手持金刚杵，威严赫赫。林璟却毫不退缩，目光坚定：“佛法若不容质疑，岂非成了另一种枷锁？我虽初修，但也知真理不辩不明。”
言罢，锡杖轻挥，竟引得四周风起云涌，天地间仿佛为之动容。
怒目金刚怒喝：“大胆！”金杵猛挥，却见林璟周身佛光环绕，锡杖所指，风云变幻。佛祖轻叹：“慧空，你心中执念太深。”
“我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