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玩的孩子,那时候他的眼睛分明是两颗黑玉棋子。
那森森的怒意做了长久的怜惜,陈夫人叹了口气,也带着陈府的姑娘们告辞离去。
她的失意并不为黛玉知悉,她坐在车上,静静端详着那枚戒指。
这不是寻常预备赏人的饰品,黛玉仔细观察,看出这应当是积年的物件。
嫁妆......
黛玉的心里忽然跳跃出一个词。
她曾经在母亲遗留下的东西里见过相似的饰品,那是当年京城闺阁女儿最喜的流行。
单只是释放好意便将自己的陪嫁送来,淮安王妃实在是好大的手笔,好诚恳的心......
车帘荡出波浪样的纹,光线自浪底透射出来,映在黛玉面颊上忽明忽暗。
素月还被关押在大理寺,如今卡死的便是淮安王府不许二次检验亡人。黛玉听林言说起与傅正的对谈,知晓大理寺少卿也有他的不如意。
他们只好偷偷探寻目击之人——素月说那管事媳妇先带她进城,来回耽搁,她们来时已经火起,怎会在火熄灭后又在里面看到管事媳妇的尸身?
外面的小贩叫嚷着什么,黛玉掀开帘子一角朝外看去,却见是一溜仿玻璃花灯。
她心中一动,旋即命伴着赶车的小孩去买几个回来玩着。
那花灯虽是仿制,样子却精巧,上面画着八仙过海——倒骑毛驴的张果老与黛玉面面相觑,面上笑吟吟。
正如佛奴说的。
黛玉轻轻按一按花灯。
花灯是好,却实在是砸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