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立刻便明白其中关窍。
“大人,大理寺二次验尸的结果可与官衙一致?”
“是一致。”傅正笑一笑,顺着林言的思路下来:“若是死前被火焚烧,喉管中当有烟灰。可是那两位老人喉管肚腹皆净——假若那女子当真冤枉,倒是不好洗刷冤屈。”
“第三位受害者呢?”
“你说那管事的妻子?”傅正一怔,摇头道:“第一次验尸之后,便叫她家里人拉去收敛安葬。又因为她是王府中积年的老人,倒不好二次开棺。”
即便大理寺查案也不能?
林言抿一下嘴,知道傅大人或许也得暂时听上峰一句。
“你愿意替一个相识不多的丫鬟筹谋,倒叫我有些吃惊。”傅正看着林言思索,他忽然有些好奇,在这件事情上,这个年轻人能推动到哪一步。
故意使这场案件牵扯到林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事,可是为什么是林家?素月说穿了是个做工的丫鬟,甚至不是签了死契,即使她真的杀了人,又能把林家怎么样?
可若不是素月,那连害三条性命又牵扯林家是为了什么?若心里冷淡些,这件事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影响。
“不是筹谋,只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人天生该死。”
过于平静的声音响在耳边,傅正抬头,林言脸上依旧只是那客气的笑。
罢了......至少在洗冤一事上,他跟林言在同一个阵营里。
林言还是没有吭声,他并没有说自己对淮安王府的怀疑。他现在要借助大理寺的力量,却不能保证傅大人会不会大义灭亲。
只是幸好他算得疑犯主家,又是贡生,来往大理寺不会特别惹人起疑。
淮安王府对他的针对太奇怪了,林言甚至开始怀疑他的眼睛究竟是世子有意为之。
二人又说了几句,敲定下次拜访的时机。林言起身告辞,彻底走进那斜角的光里。
然而须臾间,一块红色的胎记在白绢与黑发间亮得扎眼。
傅正忽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