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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依稀记得她来这儿的时候太阳还半悬在水面上,现如今却已经是炎日当空。
乐娘心里登时凉了一截,她这不会睡了大半个上午吧?裴既什么时候来的?不会他一早来了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睡觉吧?不会这么变态吧?糟糕,她刚才可别糊里糊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啊……
思细恐极,乐娘只觉得这暑热的天气里,一股寒意顺着她脚跟往背上爬,两膝盖弯直发软,忙起身对着裴既一福,告罪道:“王爷恕罪!”
裴既好整以暇地笑着:“起来吧。”
见他脸上似乎并无什么怒意,乐娘心底的惶恐才略打消了一些,踟蹰着起了身。
“坐。”裴既朝她背后的椅子一扬下巴。
乐娘告了座,却仍是如坐针毡,心里发虚:“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我……我不小心睡过去了,也不知让王爷等了多久?还望王爷海涵。”
裴既侧眸看了看天色,俊朗的面容上攒了丝笑,抬眉道:“唔,倒也不久,就等你睡了一个时辰。”
乐娘嘴角强撑的一丝笑差点没挂住。
多久?一个时辰?俩小时??
她感觉自己也就眼睛一闭一睁,怎么就一个时辰了?
“我……”乐娘一时臊住,垂了眼低声道,“王爷该叫醒我的……”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起来。”裴既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弯,眸光潋滟,“恰好我手里也有些公务处理,一面做一面等就是了。”
乐娘汗颜,心有余悸地想还好自己方才被那只蜻蜓给闹醒了,要不然还不知自己要睡多长时候。
她略收拾了下表情,望向裴既,忖度他神色无常,想来自己方才睡觉应当也没说什么梦话,略略心安了些,刚想开口再跟裴既赔声不是,却见裴既忽然有趣地盯着她的脸上默不作声。
乐娘僵在椅子上,也怔怔望着裴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他又盯着自己作什么。
裴既盯着她嘴角边,舒然爽朗地笑起来,而后从自己怀中掏了块手绢往乐娘怀里一丢,边笑边说:“擦擦。”
乐娘捧着他掷来的绢帕,恍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顿时变得通红,急忙用绢帕擦拭嘴角那几抹可耻的晶莹痕迹。
裴既托腮静静笑着看她手忙脚乱、火急火燎的模样,唇畔翘起好看的弧度。
这些天来,他偶尔会想自己为何对眼前这么个小姑娘生出兴趣。
后来他想明白了,撇开容色不提,最难得的,是这柳家的小六娘身上有一股与他身边所有人不同的活人味。
他出身皇室,身份显赫,自小身边所有围绕者皆都像戴着面具的假人木偶一般,那些人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情感,言行举止,皆如出一辙的恭敬,一如他的正妻,一如他身边的所有姬妾。
这片黑白之中,唯独这小六,是有颜色的。
嬉笑哀怒,一颦一笑,莫不是明媚鲜妍的。
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光是这么绕在他身边,便叫他觉得静心适意。
重重压抑之下,好像只有见了她的时候,他才能自在地舒一口气。
乐娘擦拭了嘴角,略整鬓发,收拾收拾心绪重新看向裴既,红着脸道:“让王爷见笑了……”
“你让我见笑的事多了。”裴既笑两声,“如今倒见怪不怪了。”
乐娘面红耳赤,臊得说不出话了,心里又发狠裴既拿话取笑,半天,才低声道:“王爷今日不是让我来学写字的么……”
“写字的事情不急。”裴既托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太师椅上笑眯眯望着她,“倒有一桩事要先问问你。”
“什么事?”乐娘怔住。
裴既眼睛一眯,像只狡黠的狐狸,笑问:“方才你睡梦之中,一直唤一个叫做薛弼的人的名字,这个薛弼系你何人?说来叫我听听。”
乐娘一刹僵住,如雷轰顶一般哑然无言站在原地。
裴既细细捕捉她脸上神色变化,又回想那一次在茶楼下所见的情景,便知道那次与她相见的那个少年,恐怕就是她方才睡梦中所唤的这个“薛弼”了。
裴既会意一笑,偏抓着乐娘脸上的窘迫不放手,反明知故问起来:“这么说,六姨妹心里已经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