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写了个戏。
当时也是怀着好玩的心态拿去给薛弼瞧的,谁知道薛弼看完以为大为赞叹,说是若能把这戏登台演出来,必在京城十分叫座。
她也是纯觉得好玩,就干脆顺水推舟,让薛弼代替自己作笔者,把戏折子卖给戏班。
设料想,那本戏文改的戏在大雍京城一炮而红,捧红了演戏的小角李桃枝,也捧红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荣兴班。
也是从那时候起,乐娘才发觉自己有这个天赋,有这条发家致富的路能走,便常趁着夜色后挑灯伏案编写戏文,这些年也确实得了不菲的回报。
只可惜这儿跟现代不同,也没什么版权之说,一本戏就只赚卖出去时那一点银子,即便改的戏之后如何大红大紫,也跟写的人无半点关系。比不上买断了折子戏的戏班,可以利用它利滚利、钱生钱。
偶尔乐娘也会郁闷地想,若她有钱了,就自己组个戏班子,自己写,自己赚,总比现在为他人做嫁衣来得强。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如今当务之急,先替薛弼攒够买官钱才是正紧!
乐娘披着衣冒雨往前跑,想到未来与薛弼婚后琴瑟和鸣的景象,只觉得飘在唇颊边冰冷的春雨都是甜的,忍不住飘飘然地哼起歌来,全然没有留意背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尾随的一行车马,还有宝车珠帘背后,一双隐隐盯着她雀跃背影含笑斐然的深墨色眼睛。
雨越来越大了,细密成银线穿连在天地间。
詹光举伞随在朱缨宝饰的马车之外慢慢前行,看着不远处雨幕中那道越来越朦胧的纤细身影,迟疑地转头问珠帘内的裴既:“王爷,还随着六姑娘吗?前头可就到怀信侯府了。”
“前头折回去,往刑部走。”裴既穿一席绛紫色锦衣静坐车中,玉冠博带,形容庄严静谧。
詹光答应了一声,吩咐马车掉头。
裴既余光最后瞥了眼雨中渐远的小女子,俊美的脸颊上浮动一丝深以为趣的浅笑。
今日见过柳宛娘后,他因差出王府。
好巧不巧,路过一家茶馆。
又好巧不巧,一抬头,望见茶馆轩窗边执手相看泪眼、情意绵绵的一对小鸳鸯。
更好巧不巧,他一眼捕捉到其中一个作男装打扮的小鸳鸯,便是那日在王府里遇见的小妻妹。
顿时,他便生了看戏的兴趣,遂吩咐詹光把车停在茶馆下,不动声色看完了这场绝妙的才子佳人私会戏码。
真可谓是郎情妾意、相思绵绵,看得他都不禁动容。
自柳宛娘午后入书房给他送红豆羹,裴既便做实了之前心里的猜测:柳宛娘想从自家姐妹中挑一个出来塞到他身边,好为她稳固正妻之位。
只可惜,他这贤妻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郎情妾意,心里有人。
这如意算盘怕是马上要打歪了。
裴既抬起一根手指闲适揉着太阳穴,狭长的桃花眼垂下,目光流转,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
这下事情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