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存……”
路明知歪倒在他身上,气力耗尽,整个人半昏过去,一句咒仍时断时续念着。
“我不疼了。”步择清扯过她的手,把她手指一根根捋直,“你休息吧。”
路明知人失去了意识,施咒手势倒好好端着,一个“倔”字刻进指头尖,手偏生软得可以,没生骨头似的。
很神奇。
他捏在掌心把玩半晌,才记起它的厉害——这是双会施咒的手,可怕得很。
不如砍去。
握刀的手指动了动,步择清忽觉乏力,刚成形的念头懒懒作罢。
他歪着头,同样抵着路明知睡去。
小桥流水,斜阳古道。
路明知回到了沽宁。
一切与记忆里没什么两样,只是剥去了生与死、虚与实间的模糊雾气。
哦,还多了个……步择清。
故事就是在这儿诡异起来。
两人好端端地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床上。
路明知直觉危险,不想与他说了,他非要说。
果然,又说几句后,她身上衣裳就不剩什么了。
他也不说了,专心欺负她。
她反抗不过,就哭着骂他。
骂声凶猛,那可真是句句生花,其间还夹杂真诚祝福。
“你怎么这样?我祝你那根东西再立不起来了……”
他就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她唇上,边欺负她更狠,边笑着教她:“骂人有骂人的规矩,讲究一个‘祸不及子孙’,你这种骂法算是连坐。”
路明知没长油滑的舌头,好在牙够尖,辩不过就咬他。
然后他再欺负,她再骂,他再堵她的唇,她再咬……
恶性循环直到天黑,她筋疲力竭,他食指一圈齿痕,举着养伤。
两个人都讨不到好。
偏偏冤冤相报,动不动就来一回。
何时了啊?
是何时了的呢……
路明知想着,忽然觉得难过,难过到她睁开眼。
惊梦一场。
梦醒犹觉怔忪。
在她短短二十载的生年记忆,并无这样一个“冤家”。
“路医师醒了?”步择清打断她的遐思。
他一手撑着脑袋,正笑吟吟歪头看她,食指带着个浅淡牙印,在太阳穴一搭一搭。
路明知就感到,随着他动作,她下面一下下隐秘幻痛。
脚趾微蜷,她裹紧被子缩了缩。
竟做这样的梦,她可真是……
太令自己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