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朔捻了页书,冷笑了声,“谁知道她又来演什么戏。”
话虽如此说,可真没看成这场戏,竟不免也抓心挠腮地难受。盛昭朔起初并没意识到,只是莫祺去点灯的时候,他忽然恍过神来,视线重新聚焦在手中的书卷上,发觉这仍是几个时辰前翻过去的那一页。
这半晌间,他一点也没看进去,反倒因为一直握着书轴,手指尖气血不通,冰凉麻木。
莫祺并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忧心忡忡地端详着主子不大好的脸色,“小王爷,身上的伤好了,这几日还是遵医嘱多养养神罢。否则大婚时这副面色,还是能瞧出不太振济的。”
提及大婚,盛昭朔只觉得胸口闷痛,像是淤积了一团未知的山雾。若是卯着头往前,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崎岖。可若是就此作罢打道回府,他又跟钝刀子割肉一样,心脏上缺了一块,稍微细想就觉得又疼又空。
他逼着自己压下情绪,问莫祺:“她从哪儿出嫁,谁送亲,都定了么?”
莫祺点头:“前半晌去百济堂问了,从皇城西头的升萍府出门。百济堂的薛少掌柜充当兄弟送亲,母家高堂的人选却不是洛仲原,是他们紧赶慢赶从外乡接过来的,叫什么来着——记不得了,但人还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