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苏璃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日晨起,就不免有些精力不济,李嬷嬷一直冲着她打眉眼官司,苏璃都没看见。
欢哥儿休息了一夜,好了许多。
用过早饭带着石头上学去了。
找了个没人的机会,李嬷嬷就凑上前来。
“小姐,这都歇了几日了,眼瞅着就要正骨了,你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啊!”
李嬷嬷趴了几夜墙根,正房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见小姐叫水。真是把她给急死了呀。
眼看着世子就要正骨,可用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
“嬷嬷,世子体虚,正骨之前还是不要折腾他了。养足了精力也要应付接下来的治疗。”
连着两次,事情办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这样下去不光裴珩受不了!她也受不了!!!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谁试谁知道!
现在一想起这事,苏璃都有阴影了。
况且,从这两次看裴珩确实很虚,在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再骚扰他了。
“怎么会这样呢?”李嬷嬷懊恼啊!
这个废物世子!
真是可恨啊!
没用的东西!
天天好吃好喝的补着身子,明明看他长了不少肉,身子也健壮了,面色也红润了,怎么还这么废呢?
真是个十成的废物!
要不然就是老费的药不行!
今日的肥鸡不给了,她倒是要抓住老费问问清楚,他到底行不行!
……
苏璃不知李嬷嬷内心的腹诽。
她心里装着事,还不知肃王打听欢哥儿身世意欲何为呢。也不知欢哥儿去竹影小筑会不会有危险。
看来,还得去一探究竟才好。
陪着喜姐儿心不在焉的玩了一上午,用过午饭,又担心欢哥儿身体,打扮妥当掐着点儿就去学院接他放学。
来得早了一些,太阳明晃晃的照着。
苏璃刚下车,就见墙头翻下来一个人,落地后左看看右看看,还不紧不慢的拍拍身上的灰尘。看身形,竟是欢哥儿的好友谢安。
谢安趁先生不备,翻墙逃学。刚落地,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贵妇眼神幽幽地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待看清了是谁,一颗心才重新回到肚子里。
他笑嘻嘻的一作揖,
“苏姨好!见过苏姨!问苏姨安!”
一张小嘴甜得发腻。
苏璃不觉好笑,但面上却假装严厉道:“怎么?要逃学啊!”
谢安一抓脑袋,讪讪道:
“怎么可能?苏姨误会了,我这是……这是在练轻功,对,轻功。苏姨,你看,我嗖一下又翻回去了!”
话音刚落,见他攀着墙,三下五除二又利索地翻了上去,还骑在墙头居高临下冲她打招呼:
“苏姨,等会见!”
说着咧嘴一笑,哗啦一下进去了。
一落地,谢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的,最近难得逃一次学,还被裴欢的母亲给逮了个正着。
裴欢的母亲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啊!
这才嫁进侯府几日啊,裴欢就被她管教得服服帖帖。
现在都不逃学了!
放学还跑得飞快生怕晚一步回家就挨揍!
也不陪他出去野了!
真是无聊!
苏璃在外等了好一会儿,就见三三两两的学生出来,见了她又开始眼冒星星,甚至有几个还假装上来请安,近距离的观察她。
苏璃大方的一一回礼,还不忘招呼,
“有空来家里玩啊!”
谢安跟在欢哥后头屁颠屁颠的出来,看到苏璃老远就打招呼:
“苏姨!”
欢哥儿回头白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和我母亲这么熟了?”
“这不上回都见过了么?呵呵,呵呵……”谢安抓抓头。
在欢哥儿犀利的注视下,谢安感觉顶不过一秒就得招供,赶紧拔腿就跑,
“苏姨,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呢!走了啊!回见!”
“我都说我没事了。”
欢哥儿站在苏璃面前,嘴里虽嘟囔着,可心里却暗爽。毕竟昨日看到苏璃着急心疼他的样子,他还是很受用的。
“我知道你好了,可我今日是有事去找孙先生,顺道来接你的。”
苏璃搂着欢哥儿上车。
欢哥儿心中警铃大作,幽幽地看着她:
“您找孙先生?”
“对啊!昨天人家救了你小命,我应当上门道谢的。顺便再聊聊你最近的功课。怎么?不行嘛?”
小屁孩,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
竹影小筑里。
欢哥儿看着窗外远处凉亭里,苏璃和孙先生有说有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个女人,这才安分了几天啊?
自己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她真心对父亲好,谁知道她转头就出来勾搭其他男人!
瞧她笑的花枝招展的样子,他都没见她对父亲这么笑过!
孙先生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有学问,实在是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