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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睁开眼睛,不由得被强光所刺,故而眯着眼睛。
待眼前清明,她发现屋内除了赶来的朱临清、韩明月和徐仲仪,屋里根本没有第五个人。
秦暮野去哪里了?
“哎呀那个周帆真不是东西,问他你去哪儿了,他就知道说不知道,还得是人家邵渝……”
“他就是看追不上你恼羞成怒了……”韩明月义愤填膺地吐槽,全然没发觉朋友的异常。
赵栩彻底清醒过来后,顾不上听他们说了什么,环视一周。
她呼吸稍稍紊乱,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那个衣柜,眼底落上了一层霜。
那一刻,她陡生慌张与悲凉。
她眼中的青山不远,却不能抵达,哪怕捡拾山脚处一片枯叶,都不该属于她。
“栩栩,你在看什么?”朱临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挑了挑犀利的眼眸。
“没什么。”赵栩慌忙别开眼睛,生怕被聪明的朋友看出什么。
然后看向满手油灰的徐仲仪,不难猜出是他破坏了锁芯,点头致谢:“谢谢。”
赵栩说完这句话,便低头快步离去,任朋友们如何在后面叫她的名字,都不敢回头。
她怕自己多留在这里一秒,秦暮野就会多陷入一分被动。
朱临清压下满腹的疑惑,先追了出去,留下韩明月和徐仲仪两人断后。
韩明月正要走出去,却发现徐仲仪扭头向屋内,直直地盯着衣橱,神情莫名严肃。
“你怎么还不走?”韩明月先行一步跑出门外,然后开玩笑道:“现在不走,下一个就把你关在里面!”
“没什么。”徐仲仪一改往日的亲切,语调里有着说不出的冷。
“我只是忽然想起,有种虫子不能见光,刚才恰好在墙角看到一只,有点奇怪。”
说罢,他别开眼神,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在韩明月“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厚重的关门声犹在耳,秦暮野尚躲在衣橱里,只冷眼瞧着那个充满讽刺的眼神,一边捂着被手链划伤的腕处,忘记了划痕处渗出了血珠。
他无声地笑了,笑意却到达不了黯淡的双眸。
徐仲仪的话半分错都没有,毫不留情地扯下了他的最后一层光鲜,也是点醒了他——
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在阳光下,那个人必须是她。
而如他这般,从上到下都卑劣无比的存在。
应该永远藏在角落,见不得光。
……
回到宿舍后,赵栩只觉浑浑噩噩,思绪深处涌动着不知名的浪潮,时涨时落。
仿佛验证了心中答案的同时,不可避免会触及到禁地。
她反复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他问心无愧,躲什么躲?
以至到了熄灯的前一秒,她才懵懵地盖上被子。
都说谈恋爱耽误事,她还没到那天,就已经烦躁不已。
她自诩不是什么恋爱脑,因为秦暮野就算任教数学,她依然对数学提不起半分兴趣,觉得这是一门很讨厌的学科。
赵栩一晚上辗转反侧,又怕惊扰到上铺的韩明月,索性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依稀看到韩明月踩着梯子下来,没多加在意,便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赵栩仍然要去排练朗诵,为着不用去上自习,所以她起得稍微晚了点,待洗漱好准备出门时,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正要背着包往排练教室走,同时在苦恼该怎么应对秦暮野,朱临清就气势汹汹地走进宿舍,扯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怎么了?”赵栩眼神茫然,还没反应回来,就被强行带出了宿舍。
朱临清头也不回,继续大步往前走,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秦老师被主任叫去谈话了。”
见她神色郑重,赵栩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一坠,试探地问:
“因为什么?”
朱临清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
“因为和学生走得太近,被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