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惊澜将小木箱放在他们中间,伸手将她的左臂往前拽了拽。
慕容浅幽疼得皱眉。
“痛就对了,至少还没废。”墨惊澜哼了一声。
慕容浅幽瞪他一眼,没睬他。
这年头,病人都这么横!
墨惊澜从小木箱里拿出了一把银色的小剪刀,从慕容浅幽衣袖上的血污处开始,剪开了一个大口子,继而直接剪掉了她大半只衣袖,将她整个左臂都裸露了出来。
伤口四周满是泛着黑紫的血污,血迹都已经干涸了,伤口是什么样子的,根本看不清楚。
墨惊澜起身,走到墙角的梳洗架前,从暖瓶里倒了些热水到盆里,拧了下热毛巾,又重新回到慕容浅幽身边,俯下身来,轻轻的给她擦拭手臂上的血迹。
突如其来的热度侵袭而来,原本麻木的感觉便是爆发了起来,伤口带来的痛向着全身扩散着。
她却只是皱眉,并未叫一声痛。
墨惊澜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不由得叹气,道:“痛就叫出来,或者哭出来,你是女人,这不丢人,你这样不难受吗?”
被墨惊澜这么一说,慕容浅幽反倒觉得没那么痛了。
痛,对她而言,习以为常的隐忍,而这种痛,比起万蛊噬心又算得了什么?
墨惊澜给她擦拭好伤口,便是起身将毛巾放回原处。
她侧过脸,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伤口。
手臂处,一道并不长的血痕格外明显,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墨惊澜又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盯着那伤口瞧了瞧,看见那道血痕呈黑紫色,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中毒了?”
“嗯。”慕容浅幽低低的应了一声。
安越想抓她,不可能不下毒,这毒不是见血封喉的毒,却也不会是什么常见的毒。
墨惊澜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仔细看了看这道血痕,无奈的摇头,道:“爷只会治点常见的小病小痛,这毒……爷还真不知道怎么解……”
“那就不用解了,反正不会死,不浪费你时间了。”慕容浅幽淡淡的应声,之前消耗了太多的真气,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将这毒逼出来。
墨惊澜听她这么说话,心中就是有点不痛快,这丫头至于么,好好说话不行么?一开口就浑身带刺,怎么都让人不舒坦。
“爷去叫顾大夫来给你解毒。”墨惊澜松开她的左臂,哼了一声,不过,她的手臂触感可真好……
“男的女的?”慕容浅幽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男的。”墨惊澜被打破臆想,回了一句。
“男的就算了。”慕容浅幽淡漠的说道,“给我找件衣服。”
衣服被他剪了少了截袖子,怎么也不能穿了啊!
“……”墨惊澜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男女有别,他就这么剪了她的袖子,看了她的手臂……好像不合礼节……
“你需要爷对你负责么?”墨惊澜闷闷的问出了一句。
慕容浅幽被墨惊澜的跳跃式问题,惊得瞪大了眼,转而抬头看他,看他一脸茫然又一脸思索的模样,慕容浅幽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你想负责吗?”
墨惊澜木然的点头,然后回应过来,又摇了摇头,道:“爷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欠什么都不能欠感情。”
慕容浅幽轻哼一声,道:“那你还不去给我拿衣服?”
“哦,好。”墨惊澜忙起身,转身去衣柜给她找衣服去了。
慕容浅幽看着墨惊澜的背影,若有所思。
墨惊澜不是这里的人,准确来说,墨惊澜差不多是跟她一样,借尸还魂的,同样,他继承了原本的墨惊澜的记忆,而她也继承了原本的鬼面公主的记忆。
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又或者,他是来自哪里?
墨惊澜从衣柜里翻了半天,总算是翻了一套衣服出来,便是捧着那衣服到了她面前,道:“这件你应该能穿,新的。”
“嗯。”慕容浅幽接了过来,连道谢都懒得说了。
墨惊澜看着她手臂的伤口,还是觉得有些担忧。
“这毒真的没事吗?”墨惊澜坐下来,盯着那伤口,问道。
“毒就在伤口附近,等我休息几日,就可以将毒逼出来了。”慕容浅幽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回。
“那现在要不要上药?”墨惊澜蹙眉,问道。
慕容浅幽摇了摇头:“不用,药粉可能会跟毒相冲,等逼出了毒再说吧!”
“爷试着给你把毒逼出来。”墨惊澜想了想,说道。
“你?你行吗?”慕容浅幽颇为怀疑。
“……”这话听起来就更加不舒坦了,墨惊澜黑了脸,咬牙切齿,“爷行不行,你试过才知道!”
“……”慕容浅幽蹙眉,她有说错什么吗?
墨惊澜伸手抓过她的左手,将她的左臂平抬了起来,催动内力,凝真气于右手食指之上,划过伤口的四周。
慕容浅幽侧过头看着墨惊澜如此认真的模样,倒是有些意外了。
此时,墨惊澜整个人表现得十分沉稳,专心致志的为她解毒,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想不到,认真起来的墨惊澜还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