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来取那瓶药罢了,又何必去杀害沈姑娘的性命呢?
片刻后,暗卫挑开门闩,闪身进去。
正准备找那瓶药。
一转眼,便看到它静静地被放置在桌上。
如此随意放置,可见沈姑娘并未多重视这瓶药啊。
放在她这,果然是暴殄天物,这话西楼倒是没有说错。
暗卫立刻将那瓶药收起来,回头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沈千帆,到底是犹豫了片刻,没下手杀她。
夜色下,西楼现身。
“东西可拿到了?”
暗卫下属将那瓶药呈上去。
“拿到了。”
西楼接过来,隔着瓶身嗅了嗅。
味道对得上,应该没有拿错。
“她呢?”
西楼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暗卫下属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了。
“沈姑娘毕竟于太子和我等有恩,属下见她浑然不知,便没有下手杀她。”
话音未落,就被西楼骂了一句。
“妇人之见!”
暗卫下属垂头,不敢应声。
西楼招手让他近前来。
下属靠近后,西楼问道:“可有人发现你?”
下属回道:“没有,属下十分谨慎。”
下一刹那。
他的心口上便被狠狠捅了一刀,耳畔听见西楼冷酷的低声:“很好。我会上报太子殿下,你不幸被人暗害了。”
下属嘴里咕噜了声,身体渐渐的凉了。
西楼转身离去。
不曾知不远处,正停留着几人,观望着这边的动静。
其中一人便是汪道长。
汪道长忍不住低声说道:“沈姑娘所料无差,果然有人上钩了。”
另有人唏嘘一声道:“没想到竟然是他。”
西楼,可是太子殿下的暗卫首领啊,他派人盗取沈姑娘的药,又将属下灭口,这其中若是没有太子殿下的授意,很难说得过去吧?
但是太子若想想要那瓶药,为何不直接问沈姑娘要呢?
这可不是皇子该有的教养和做事行径啊。
与此同时,京城二皇子府上,灯火通明。
二皇子傅江壑尚未就寝。
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说太子被云谷寺扣押,身边暗卫下属已经所剩无几,眼看就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太子如此之窘迫,放眼整个王朝大地,无人能及。
二皇子都想亲自看看,他这位太子哥哥,如今是何等的狼狈,连区区一个云谷寺的和尚,就能够随意羞辱,欺负到头上。
他迫不及待进宫去见了自己的母妃。
“儿臣改主意了,人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令人绝望。”
二皇子傅江壑心情好,说话时,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二皇子的生母淑贵妃却并不赞同。
屏退下人后,她提醒道:“你别忘了,陛下,可还没有废黜他太子的名分。”
傅江壑却不以为意。
如今的太子傅玄,名存实亡,已经是强弩之末,难成气候,他何惧之有?
“母妃,太子哥哥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如果真的有谁是他的靠山,庇护着他,这时候也该冒头了。但没有,说明什么?
“说明太子哥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被大家废弃了!母妃还怕什么呢?”
淑贵妃抿着唇,并未掉以轻心。
她抬手一指二皇子,“你啊,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切莫沉不住气。”
傅江壑却是志得意满。
“母妃别忘了,现在民间流传的,都是儿臣的贤德之名。而太子哥哥,却乖戾残暴,不会有人想要再拥护他的,您就放宽心吧。”
自己有淑贵妃和外婆家的支持,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享有了贤德之名。
而太子,先皇后生他难产而死后,很快又被父皇厌弃,没有一个强大的可以跟他的外婆家抗衡的家族,来支持他。
想要光凭借一个太子的名号,就能登顶?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罢了。
如今,便是不取他性命,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傅江壑笑道:“母妃,刚刚收到的消息,儿臣那可怜的太子哥哥,连喊黟山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喊不动呢,哈哈哈,儿臣真的好想在现场看看太子哥哥,有多么的可怜!”
淑贵妃听到,眉眼终于有所舒展。
“哦,是吗?那个县令还真是胆大啊,竟敢公然不给太子面子。”
“是呢,儿臣已派人去传召那个县令了。”
淑贵妃对此无甚在意:“你传他作甚?”
自然是再恶心一把太子,对儿子的心思,淑贵妃当然心知肚明。
傅江壑笑道:“自然是问问他,究竟是谁给的胆,敢把儿臣的太子哥哥,晾在云谷寺里。”
淑贵妃嗔道:“你呀,何时才能稳重些?”
傅江壑道:“在母妃面前,儿臣何须像在外头那样端着?”
说的也是。
母子俩又温情闲聊了一阵,二皇子便离开皇宫,回了自己的二皇子府。
云谷寺又迎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