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余正他们回来的家丁的残疾老兵们,原本一直在看着热闹,蓦见余正暴起杀人,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显然,他们也没想到,一向只知道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纨绔,竟然也有勇气提刀杀人了!
“嘿嘿,不错,有前途。”
“嗯,有长进,是不好苗子。”
“不愧是余刺史的种,有血气。”
只愣了一下,家丁和老兵们继续笑呵呵的品头论足起来。
可剩下那十一个伙伴们,却仍然怔在原地,甚至有不争气的,见到那喷出来的血液以及地上圆滚滚的脑壳,当场就呕了起来。
已经平静下来的余正,紧了紧滴血的腰刀,吼道,“全给老子滚回去睡觉!”
这话果然管用。
直到盐场内渐渐安静下来,小伙伴们这才纷纷聚到余正身边。
“余哥,你刚才……杀人了!”
“我没杀人。”余正平静的用那死去的海倭破衣服擦了擦血,将腰刀插了回去,“楚大人不是说过,他们不是人,而是杀不不眨眼的海倭吗。”
“余哥,杀人是啥感觉?”
“爽。”余正深吸一口气,突然间感觉到身上好像比以前轻松了很多,这种感觉很怪,却又真真切切……
“猛子,小刀,别忘了咱们之前向楚大人保证过什么,以前我还不太懂,现在有点明白了。
咱不是单单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回来的路上不是已经听说了吗,隋王殿下已经登基**,咱们也该干一番事业,不靠着家里人,也能当个将军什么的。”
或许是因为真正见了血,这个密州十二痞之首瞬间成熟了不少,同时也影响了周围的小伙伴们,竟然有种冲动。
要不……也提刀杀个把人试试?
“楚大人说的没错,那些海倭本就该死,现在让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让他们干活赎罪!
不老实的该打就打,实在不行就砍了,对他们根本没必要手软!”
“嗯嗯,余哥说得对。”
“要不今天晚上咱别回去了。”
“对!我去弄点酒过来,喝个痛快!”
这一夜,十二个年轻人聚在盐场里,纵酒狂笑。
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
用过饭过,楚昊带人来到了盐场。
五百名精兵已经回去了,剩下二百来个家丁和残疾老兵负责盐场警戒。
所有海倭俘虏带着脚镣手镣忙碌起来哗哗作响,正按照余正等人的要求,烧炭烧水过滤,时不时传出密州十二痞的喝骂鞭打声。
“走快点!”
“还有你,把手洗干净了再干,弄脏了盐,小心狗命!”
“狗东西,让你过滤三遍没听清吗!”
咔嚓,手起刀落,正在干活的海倭一根手指瞬间被砍断,发出惨叫声。
“再叫就直接把你咔嚓了!”
“李叔,把这个偷懒的家伙扔到盐水里泡着,渴了就让他直接喝盐水,一直喝到他饱为止!”
秦朗等人揉了揉眼睛,震惊的看着这个如地狱般的画面,彻底傻眼了。
楚昊则满意的笑了。
总算这些家伙开了窍……
看到楚昊过来,余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跑着赶过来,“楚大人,不好意思,带回来的俘虏有些不听话,到现在已经砍了四个,还有二十来个被剁了手指,恐怕也干不了活,这样下去,人手就要不够了,我打算带人到海州多押点人过来。”
“行,不过你们几天没回家了,还是先回去跟家里报个平安再去吧。”
余正闻言大喜,“是!”
楚昊并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了盐场。
余正他们现在勉强达到了他的要求,接下来就有更多精力,去琢磨契丹和北燕的事了……
自从萧过折被卫轻尘斩杀后,契丹国主任命萧力夫为新任南京(朔州)留守。
朔州城里除了契丹人和汉人之外,还有不少西域商人在这里经商,方便了各地商品交易的同时,也给萧力夫这个南京留守带来了大量税收。
这一天,负责留守府的室里兴冲冲跑了进来,“大王,您看这是什么?”
萧力夫看了一眼室里展开的小布包,皱眉道,“又是西域商人进贡的什么宝物吗?”
室里激动的答道,“这是盐!是城中一个叫鼎丰商铺出售的盐!”
萧力夫用手指沾了点放入嘴中,“果然是盐!这雪怎么会如此雪白,而且还没有苦味?
室里,马上把卖盐的掌柜叫过来,本王要好好问问。”
“下官已经把他请过来了,就在外面。”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掌柜被进来,颤颤惊惊的跪在地上,“小人叩拜大王。
小人只是个老实本份的商人,没有犯什么错啊,不知大王把小人抓来到底为什么?”
对于南京城内这些胆小懦弱的汉人,萧力夫早就见怪不怪了,淡淡说道,“你别紧张,本王想问问你,你那铺子里还有多少这种盐?”
掌柜闻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大王原来问的是雪花盐哪。”
“这叫雪花盐吗?好名字,你铺子里还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