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感谢你了!”伊达航露出一个笑容, 而站在影山步身后的两位听到这样的答案,直起身体互相交换了一个大功告成的眼神。 被半是强迫地答应下来的黑发青年则像是无可奈何似的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教材合上。 “所以帮什么忙?” 伊达航向他解释道, 是他以前一个兄弟新开了一家店, 需要雇几个身手好且眼明心亮的青壮年去帮工,一来搭把手,二来也是开业头一天需要人来压场子。铺子铺得比较大,不多叫点人去镇担心会有人去闹事, 也就是个以防万一。 正好朋友想起伊达航今年被警察录用了,便来问问他有没有相熟的同期乐意去搭把手,作为谢礼, 那人愿意将内部预留出来的友情票转赠给伊达航,正好他朋友也忙得分身乏术。 诸伏景光坐在影山步斜前后,在发小与萩原研二凑过来悄悄预备突袭影山步的时候,他就看了个清楚, 托着下巴含笑看他们折腾。 班长显然想要帮松田阵平和影山步这两人言归于好,因此在遇到这样的机会时, 果断叫了互相关系比较熟的这几人,尤其是松田阵平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还有目睹了吵架现场的降谷零。 至于萩原研二热心的原因,大家都认为是他乐于助人,见不得身边好友吵架, 想要帮助松田阵平修复人际关系。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伊达航找到除了松田阵平的剩下几个人时,小声对他们这么解释道,“松田那边一听到日卖巨人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倒是影山……他之前两周都没有申请出校,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真的假的?!”萩原研二大吃一惊, 他就是开笼之后喜出望外按捺不住蹿出校门的人之一,而他认识的人全部都申请了外出,哪怕是老家不在东京、不方便在外过夜的,也会相约去朋友家里借宿,正好喝酒叙旧。 退一万步讲,即便不想在外边过夜,也可以白天外出晚上回来,没有地方可去在他看来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关在笼子里的理由。 降谷零与发小对视一眼,他们两人家都在东京,对影山步的情况一无所知:“不太清楚。” 伊达航虽然作为班长,却也与普通同学无异,顶多是负责整理材料时能够提前接触到一些通知,无法看到同学的档案,因此也只得作罢,大胆猜测:“兴许是家不在东京,没处可去,也没什么熟人吧。那正好叫上他一起,只不过我担心我一个人不够说服他……” “安心吧,班长,我们也会帮忙的。” 剩下的三人挑了挑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而影山步在填了伊达航递给他的外出申请表之后,放学剑道社的部活结束时,却突然被霜岛雅树留了下来。 这个面容严肃,行事古板苛刻的男人并没有多话,而是给他报了一串数字。 影山步有点困惑地微微偏了偏头。 “我的联络方式。”霜岛雅树给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每个班级都会留存自己教官的手机号,而教官们自然也有权阅览学生的联系方式,但通常情况下,除非特意向本人索取,或者是向隔壁班的学生打听,否则很难得到不同班级教官的号码。 当然,曾经也有过广受欢迎的轮值教官,手机号在公布给班级学生的那一天就立刻私下里被全校疯传的情况。只不过也没有人敢骚扰教官,毕竟都是警方的人物,办理一个小小的电信骚扰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们只是将这串号码珍藏下来,留作与教官曾经共事过的纪念而已。 影山步自然不知道这些,也没有想得那么远。 对面身着黑色剑道服的男人一边低头拆卸胸前的护具,手指灵巧地将步绳的结一个个解开,对影山步淡淡解释道:“我之后两周不在学校,也许会联系你。” 弦外之音带有监视的意味。 若是普通的警校生,恐怕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又或者是心里十分憋闷。毕竟能够进入警校的人都已经通过了警察考试,是作为公务员进入这所培训学校的。 然而却要面对霜岛雅树这样将人过去与性格弱点层层扒开的刑警,将人宛若对待嫌疑人一样审问,还会长期施加无形的精神压力,使人不由得日日夜夜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就被像谣言中一样劝退了。 而霜岛雅树的名声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讹传讹,逐渐妖魔化了起来。 霜岛雅树随手将自己专用的护甲放进场边的竹筐中,侧过脸问道:“记住了吗?” “……嗯。”与霜岛雅树预料之中一样,黑发青年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微微点了下头,什么也没有问就行礼告辞,转身离开了。 而影山步实际上想的却是:自己得找一个机会彻底洗刷干净身上的嫌疑才行。 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霜岛雅树不仅仅是警衔与他人格格不入,而且在某些警校高层那里还有些相熟的关系。他甚至怀疑校长这些日子以来对他有些不同寻常的微妙眼色都与此有关。 他绝不会天真地以为是自己的表现太过出类拔萃,以至于上达天听,预示着从此仕途一帆风顺了。 到了周六清晨,按照约定的时间在校门口集合时,影山步和松田阵平才互相看到了对方。 影山步一言不发地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好像没有看到对方一样,又或者只是毫不在意。然而松田阵平反应就要大一些,他眼睛微微睁大,转头瞪自己的幼驯染:“hagi!”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调整了一下作为外套穿在T恤外边的宽松衬衫,十分无辜地回应道:“怎么了?” 松田阵平